他给梁书沅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带着祝宜清来到自己的房间。
“滴”地一声,梁书绎按开空调,随意在床边坐下,看向正在轻手轻脚锁门的祝宜清,笑了一下。
“过来,抱会儿。”
祝宜清乖乖走过去,在他腿上坐下了,很自觉地挽上他的脖子。
房间里温度还没降下来,两个人就这样带着汗,紧挨着彼此。
他们俩是从寒假开始谈恋爱的,瞒着所有人,包括梁书沅。
今年年初,祝宜清参加了学校组织的冬令营,去梁书绎所在的T大参观培训。
他是奔着梁书绎去的,但是他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向梁书绎表白了。这已经不是鼓起勇气的程度了,是不知道上哪借的胆子,以至于他刚说完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梁书绎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让他等一等,说明天考完最后一门试去找他。
那天下午,祝宜清站在T大的湖边,看着梁书绎朝自己跑来。
“谈恋爱吧,”他单肩挎着包,说话还有些喘,字句间带着哈气,“虽然对你来说还算是早恋,但对我来说已经不是了。”
他捏了一下祝宜清冻红的耳朵,说:“我有信心。”
祝宜清快要晕过去。
说是谈恋爱,其实根本没机会见面。祝宜清快要升高三了,手里只有一部他爸淘汰下来的按键手机,梁书绎学医,课业忙碌,几个星期才能抽空回一次家,两个人平时也就只能发发短信。
这个暑假,算是他们恋爱以来,相处时间最久的一次。
空调的风很快带走了两人身上的热气,汗干透了,反而有些凉,祝宜清侧坐在梁书绎大腿上,觉得硌得慌,偷偷挪了挪屁股。
梁书绎这几年结实了不少,不穿校服以后,他好像飞速成长为了一个可靠的男人。每次看到他手背上的青筋、大臂的肌肉线条,还有抬手搬东西时露出的腰侧,祝宜清都会心跳加速,组成他青春期里某种隐晦的启蒙。
然而心跳过后,他总会感到无所适从。
像小时候觊觎已久的香水橡皮、多功能文具盒、36色油画棒,一夜之间全都来到了自己书包里,背起来沉甸甸的。来源不明的好东西叫他一边高兴,一边心生不安,随时都想拉开书包,看看宝贝还在不在。
现在还在,且离得很近。
只不过每次房间里只有他们俩,气氛就会变得很奇怪,祝宜清也会变得很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所以梁书绎说什么,他就做什么。
梁书绎二十一岁了,祝宜清还没成年,虽然差四岁并不算很多,但在成年人和高中生之间,主导地位还是很明显的。
“……亲我一下。”梁书绎搂着他的腰,低声说。
于是祝宜清便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靠近他的脸颊,在上面轻轻印了一个吻。
梁书绎看了他一会儿,也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两个吻都很轻,甚至都不能叫做吻,像小动物在表示亲近。
好像做梦。
祝宜清这样想着,不自觉就嘟囔出了声。
“哪里像做梦了?”梁书绎抬膝,颠了他一下。
“不知道为什么……”祝宜清表达不出来,皱着眉搂紧他的脖子,“不知道哥怎么会喜欢我,我又没有什么……”
这时,门外传来梁书沅的喊声:“哥我的雪糕”
祝宜清打了个激灵,从梁书绎腿上跳下来。
两人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出来,祝宜清心虚地低着头。好在梁书沅根本没在意,趴在沙发上打哈欠,看到祝宜清来了,又开始跟他讲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梦。
梁书绎:“沅沅,去洗个脸,醒醒盹,一会儿爸妈就来接你了。”
梁书沅无动于衷:“可是我想先吃雪糕,吃完我就醒了。”
他哥对他始终也没什么原则,二话不说就去冰箱拿了。
“祝宜清,我走了你可要想我。”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