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祝宜清停在最后一节台阶上,叫他,就着牵手的姿势,梁书绎被扯了一下,回头看他。
祝宜清捧着奶茶,小心翼翼地,把吸管送到他唇边,“哥,你不要难过,好不好?”
他刚哭过,鼻尖还带点红,不知道怎么想的,急着去哄别人。台阶补上了身高差,祝宜清不用仰起脸,两个人平视,梁书绎看不见他鼻尖靠下那颗小痣。
“嗯,不难过。”他低声答应道。
梁书绎没有喝奶茶,而是侧头绕过吸管,捏着祝宜清的下巴吻他,舌尖浅浅地扫过,尝到他嘴巴里的甜味。
祝宜清呼吸一滞,勾住他的脖子,上瘾似地,反复舔他的下唇。
通道有两个入口,一个因为重新铺地砖,被暂时封上了。
脚步声响起,身后有人来了,梁书绎带他闪身到了对面的昏暗处,背对着人,拥着他。
那大概是个住在附近的中年人,脚步匆匆,很快路过他们,从另一侧的出口上去。
通道再次静下来,像沉入了更深的地下。祝宜清握着冰奶茶,手冻得有些僵,目光从梁书绎的眼睛滑到嘴唇。
因为刚才的吻,那里染上了和平常不一样的红。
他不过脑子地脱口而出:“哥,你好漂亮。”
这次梁书绎是真的被他逗笑了,捻着他的耳垂,“漂亮?第一次听人这么夸我。”
“确定不换个词?”
祝宜清摇头:“不换。”
梁书绎挑了下眉:“所以你是喜欢我漂亮?”
头顶,施工队临时装的灯泡忽然闪了一下。他们对视,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眼底翻涌着的、别人看不穿的悲伤,在对方面前变得无所遁形,没有人再说插科打诨的话,也都说不出来了。
无法判定是谁先主动,祝宜清手里的奶茶横在两人中间,被梁书绎拿过来,刚好塞进他外套的口袋。
远比刚才更深,也更长的吻,发生在陌生城市的地下道。
祝宜清扶着他的腰侧,手心渐渐热了起来,被牵连的似乎还有眼眶。
他紧闭双眼,感受这份难以抑制的酸涩,并在梁书绎的舌尖上,尝到了相同的滋味。
这是不是他们唯一持有的默契?
时间的开解、他人的慰藉,都是徒劳,因为他们选择了同样的方式:希望所有人穿过暴风雪,继续往前走,却从未对自己仁慈。
地下通道里安静而空荡,广告牌的灯箱里透出黑乎乎的光,车流碾过头顶,带来轻微的震动。这只是兰州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藏得下一个长长的吻,就算再有人经过也无所谓,反正在这座城市里,没人认识他们。
梁书绎喜欢将事事掌握在手中的稳妥,但也逃不开某些时刻的情不自禁。
他将祝宜清压在墙根处,手掌垫在后面,护着他的腰,近乎凶狠地掠夺着他嘴里的甜。奶茶从吸管周围晃出来,弄脏了他的外套,他丝毫不在意。
甜醅子自带一股酒酿的香气,不断发酵升腾,让他们都醉了。
呼吸越来越热,巨大的悲伤如两杯零度的水,在不停的颠倒和交换中,被替换成沸腾的欲望,直至燃烧。
在今晚,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作者有话说:
??竟然有3k收了,开文时只想随便写写,没想到会收获这么多缘分,感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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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一楼。
电梯上升时,轿厢里的气氛已然不对。
出了电梯,祝宜清被抓着手腕往前走,两串沉闷的脚步声踏在地毯上,越是凌乱,听着就越是暧昧。刷卡的滴声响起,梁书绎摸索到卡槽,很快,房间里的灯一齐亮起来。
门链被插上的瞬间,两个人再度吻在一起。
算不清今晚接了多少吻,可还是不够。
在他们之间,压抑已久的,远不止是前几天因为高原反应,因为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