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痣,不过从颜色上看,不像是身体自带的,倒像是小时候被铅笔戳了一下,留下了沉积的黑色素。
阴天,窗帘紧闭的客厅里光线昏暗。
梁书绎刚洗过澡,围着浴巾站在沙发前,头发还在往下滴水。
早上通常是梁书绎状态最好的时候,因此他会倾向于将难度大的手术排在早上第一台,并且,亲手拆除难题所带来的兴奋和成就感会让他一整天都精力充沛。
现在是早上七点半,正是他的身体机能、判断力、控制力即将达到最值的节点,即便身体里有残留的酒精,也不影响他冷静地审视或窥探一些他感兴趣的东西。
他在沙发前站了很久,如果祝宜清在这时醒来,大概会被他的眼神吓到,但他甚至有些期待那样的场景。
只可惜祝宜清睡得很沉,被他抱起来时都没有一点要醒的迹象。
祝宜清骨架偏小,有种介于男孩和女孩之间的模糊感,梁书绎抱他毫不费力,仍有余裕去留意他的呼吸节奏,以及头发、皮肤的触感。
总之,祝宜清像一只安静乖巧的毛绒兔子,很适合陪人。
梁书绎把他抱到了次卧的床上,看着自动往被子里窝的人,忽然想把家里的备用眼镜找出来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