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的阴影,若想把这乌云打散,只能让对方消亡。于是似有意似无意的,林绿听到了他的低语喃喃。
那时周筠竹居高临下地嘲笑林绿,嗓音沙哑又性感:“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蠢,会把人放出来杀自己?这些对我没有用......我对它们太熟悉了。”手指跳跃着抚摸过形状狰狞的器具,神态中竟带有一丝畸态的依恋。
林绿那么高大的人,在周筠竹手里也如小玩意儿一般,痛苦地哀嚎两声后,又被周筠竹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而此刻贺含云又问道:“周老师......你是把他杀了,还是放了呢?”
他瑟瑟发抖,弱质颓悲,全然无辜。
周筠竹坐到床边,用轻而哑的声音答:“他想杀我,我只能换一件高领的衣服了。”
他坐得这样近,血腥味儿愈发浓郁,身上的白衬衣倒是干净,一个红点儿没有。
贺含云却似乎看到了铺天盖地的红,脸色忽然苍白起来,喉头吞咽着,仿佛想吐。
“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吗?老师。如果真的杀了人,你就没有退路了。”
这话里,竟有一丝关心的意味,周筠竹则安抚地摸了摸贺含云的头:“做事情就要承担后果,我从来没后悔过所做的一切。既然做了,又怎么会怕死呢?”
贺含云沉默片刻后道:“我好久没见过外面的阳光了,现在是什么时候?”
周筠竹回忆地思索,“补课补完了,外面还是很热。你的父母快要放弃了,因为并不知道你们是自行出走还是遇到了意外。”
这样吗?
贺含云忽然抽噎起来,抬手捂脸,大滴大滴的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细瘦的腕子看起来一折就断,“我快要过生日了,老师,你什么时候能放我们出去呢?为什么要骗人,装了这么多年……”
在周筠竹眼里,此刻的贺含云看起来柔软又可口,湿答答嫩生生。
于是他第一次扣着贺含云的后脑勺,和他接吻,中间还夹着一个紧闭双眼的贺彦灵。
把贺含云亲得满面通红后,周筠竹放开了他,柔声道:“是真的,没有人可以装两年七百天,我的确想有一段正常的师生关系。你是一朵很美丽的花,但没必要摘下来,看看也挺好,我只是忽然发现”
“再不摘就来不及了。”
“你要死了吗?”
贺含云这样想,但并未问出口。他只是用缠绵哀伤的目光望着周筠竹,眼泪聚成水滴,一粒粒地掉在怀中的贺彦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