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含云摇摇头，不说话。

周筠竹这才接着道：“我大概能猜想到，但是含云，我没有变好或者变坏，只是在那一瞬间做出了别的选择。

其实我也想成为你所想的那个人，但有时候没办法。穿上这层衣服太久，才发现脱下来更快乐。”

第13章 | 33-35口/交（H

“那你放过贺彦灵吧？周老师，我敢保证他什么都不会说的，或者现在给他治疗下也好。”

贺含云紧握住周筠竹的手，手指卡进周筠竹手腕和表带的缝隙里，指尖用力到有些发白，嘴唇都在颤抖，但得到的回应却寥寥。

周筠竹垂目道：“你确定自己能保证他什么都不说吗？”

贺含云抽泣着咬牙说，“我可以。”

“他那种个性，难说。”周筠竹脸上的笑淡了些，仿佛正在认真考虑。

与这几天无情磨折相比，周老师现在看起来有了一丝曾经的温柔影子，这给了贺含云产生幻觉的机会。

想到在身后发着高热的弟弟，他愈发焦急，改为抱着周筠竹的双腿恳求，“真的，是真的。”

周筠竹捏住贺含云的尖下巴，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那你用什么来保证呢？”

周筠竹循循善诱，“说说看，我想听听。虽然这也不重要，不然我拍视频干什么。”

老师的嘴巴冒出黑色的毒汁，贺含云的瞳孔痛苦抖颤，“我……我……我可以让我爸给你钱，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求求你，周老师，你别杀我们。”

周筠竹没等对方含含糊糊说出口，就轻轻一脚踢在贺含云胸口，用力不大，却足以把人踢开，像是一种警告。

他皱眉说：“我不要钱，也不杀人，这太低级。”

贺含云捂着前胸茫然抬头，发现周筠竹正侧身俯看自己，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眼神像针一样扎在自己身上。

“你想的怎么样了。”

贺含云愣住，反应过来后对方在问那件事后，立刻哀切捂嘴道：“可我真的不喜欢男人，老师，更不想、更不想──”

玩那样变态的游戏。

周筠竹没理他，微微转眼扫视过兄弟两人，笑了，“男女没什么区别，亲缘也不重要，贺彦灵是你弟弟吧，但你刚刚还是被他干射了不是么？”

贺含云的脸瞬间惨白下去。

“还有，要喜欢做什么？其实性也是无聊的，但占有是快乐的。”

周筠竹活动了下手腕，在骨头咔咔作响中叹道：“你知道的，含云，老师年纪大了。所有事情都变的越来越无趣，想要点儿新奇的快乐也不行吗？”

敏锐的嗅觉告诉贺含云，对方的模样很危险，于是他收回岔出去的两条腿，慢慢爬到周筠竹跟前，软软的阴茎和囊袋随着动作而晃动，铁链子也哗啦哗啦响成一片。

最后的最后，他靠在周筠竹的脚边，说：“可以的老师，可以的。”

这才有意思嘛。

周筠竹满意极了，搂着瑟瑟发抖的贺含云温柔地说：“林绿挺关心你们，他好像发现了点儿什么，刚刚还装模作样地给我打电话。”

贺含云看着周筠竹手背上极为明显的青色血管，发现对方根本不怕事情败露，甚至还在发自内心地高兴，像是又发现了新乐子。

周老师是个疯子，外壳华美、内里污腐朽烂的疯子。

“不过林绿很蠢，又任性，义正言辞但根本经不起诱惑，跟贺彦灵差不太多，很好打发。甚至不要专门钓，自己就能上钩。”

言毕，周筠竹狎昵地咬咬贺含云的耳朵：“你想不想跟他一起玩？”

“这题错了，这题也错了，知识点都没记扎实，你上课在做什么呢？再跟你哥哥好好学学。”

试卷上歪歪扭扭躺着字，而周筠竹拿起红笔横七竖八地打着叉，一边打一边摇头。

满篇刺目的血红，只有两三个弯钩在角落里苟且偷生，维持残留的体面。

朽木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