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着自己手上的白手套,眼神一转有笑道,“当然,我想自己能够全权代表她来参加这一次投票改选。”
雨果这么优雅得体的说着,让人找不出理由来反驳。众所周知,尤苏拉的眼睛里只有一种人,那就是比她强大的人。如今她以贵为亲王,又怎么可能赏脸来鉴证一个子爵级别的贵族的仕途命运呢?
但其实尤苏拉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事情要做。
她只是安静地在城堡里发着呆,或许在想着什么又或者什么都没想。她突然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她觉得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当她开始缅怀的时候也就意味着她开始老去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灵上的。坚定的理想伴随着她走过最屈辱的岁月,然后一路披荆斩棘地往上爬,她不择手段不计得失,这一路上她也曾遇到过同伴。但那个时候的她还不够强大,无法保护自己,为了自保那些曾经一同说过未来谈过梦想的人终于还是成了垫起她的宝座的那些皑皑白骨中的一捧。
这听起来很可悲,为了达到目的,没有什么是尤苏拉不能够出卖的。有时候她甚至会看不起这样的自己,她为了那遥不可及的平等与自由,她亲手杀死了曾经那个骑着骆驼一摇一晃地唱着歌谣的女孩。
原来曾经的自己也曾天真浪漫过,她苦涩地笑着。
手上的戒指上刻画着属于雷夫诺氏族的家徽,她还记得那个严谨的男人在大流感的威胁下逼不得已将她初拥成为血族之后认认真真地替她解释这徽章的含义时,那样平淡又和蔼的语气。但是她却为了交换一个属于男爵的最为粗糙的戒指而把自己的Father出卖了他的族内的政敌。
时至今日,男人接受永恒的日光的洗礼时那凄厉的叫声仍会在她的耳边回响,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她还出卖过很多人,但是到现在她却已经连那些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了。
尤苏拉换了个站姿,决定不再去想那些让人沮丧的回忆。不能再想了,那些血色回忆等到她平常到成功的美酒之后再来洗洗回味吧!否则她会被这像毒药一般的回忆泡软了心肠,舍不得为了成功祭坛献上下一个牺牲品的。
视线移回到眼前的桌上,她放下自己手里那杯未曾动过一口的酒,然后将早就写好的信函塞进信封,封蜡,盖戳。
收信人的名字是,安德烈?D?里昂纳多?布鲁赫。
而信的内容很简单,那便是原本安放莉莉丝身体的城堡,那一所属于她前情夫的城堡。对了,那个可怜的男人是怎么背叛了自己的王说出藏匿莉莉丝尸身的位置的?
她居然记不清了,也可能是手段用得太多,但对于男人却都大同小异的原因吧!
想象着整个血族世界就会为了莉莉丝的失踪以及复活而被闹得鸡飞狗跳,尤苏拉不由自主地产生了些恶作剧的快感。目标正离她越来越近,她现在只需要按兵不动地等待,属于她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想着,她的眼睛微微迷了起来,视线划过洛伦佐的信差前不久刚刚送来的信函,冷哼了一声之后,尤苏拉扯动着嘴角像是在笑,案台上跳动的烛光将她的轮廓用光影描绘得更加立体,看起来像是在黑暗中绽放的曼陀罗一般美丽并且危险。
Vampire37
被夜色亲吻着的罗马尼亚安静又祥和,她像一个静静端坐的女子一般怜惜地哺育着她的孩子。这片被多瑙河灌润的土地在很久很久以前便出现血族,不生不死既非天使又非魔鬼的生灵。
马车在夜晚的小径上飞驰而过,急速转动的轮轴压过路边野草,碾出青草淡淡的绿色汁液。猫头鹰在树枝上古怪地歪着头,喉咙里发出一连串的咕噜声却被急促的马蹄声轻易掩盖。
那辆雕工精美装饰华丽的马车最终在长老院的围墙附近停了下里,由铁栏杆制成的围栏像是无止境般延伸着,将远处那被雾气与玫瑰花丛缭绕着的建筑显得如此不真实。再往里走便是血族的圣地,即使是王也要行走过去。
安德烈从马车上跨下来的时候有这么一瞬间的失神。夜幕低垂,晚风贴附着地面在他的脚边盘旋而过,飘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