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夜瞄到不远处黑衣人,蓦地坐正,掌心压着她脑袋藏进怀里,下巴收敛,抵着她额头,小声提醒,“好像有人在搜查。”

那伙人穿插在座位里,四处走动,时不时打量周围,耳朵上还佩戴了统一的联络耳机,显然并非普通旅客。

视线扫过来时,凛夜侧身,假意拥着她调情,好似一对腻歪的小情侣。

好在先前谢行莺喊冷,穿走了凛夜的外套,此刻衣裙被遮挡,特征模糊,不容易认出。

黑衣人巡视无果,彼此对视了眼,撤出大厅,寻找下一处。

谢行莺也怕被抓走,心神吊紧,揪着他衣领打了个哆嗦,凛夜警惕了会,才拍拍她后腰,安慰道,“走了,”说完,又嘴贱地加了句,“小怂包。”

“你才怂,你最怂了!”

谢行莺努嘴,从他怀里撤出来,忿忿抱臂,骂骂咧咧了会,指尖点着下巴,自语说着:“谁派来的......”

“谢怀瑾呗,还能有谁,”凛夜嗤了声,赤瞳间流露着厌恶。

听他肯定的语气,谢行莺狐疑地上下打量他,好奇怪,总觉得凛夜似乎对她和她身边的人都好熟悉。

就像,就像从前他们就认识一样。

她拼命回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有一瞬间,脑海像被针扎似得刺痛了下。

“唔......”

谢行莺阖上眼,难受地嘤咛,凛夜赶紧弯腰问:“怎么了。”

她咬唇,摇了摇头,仿佛有陌生的画面一闪而过,就在这时,广播里响起航班信息,她睁开眼,杏眸澄净,透着股茫然。

凛夜起身催促道:“没事就赶紧走,省得那伙人一会又找回来。”

谢行莺点头,跟在他身后,等上了飞机,才发现情况不对,环顾一圈,跺跺脚,昂头质问:“你居然订的经济舱!”

这方小世界等级太低,凛夜封印了神骨,才得以用本体进入,硬件与常人无异,却是彻头彻底的黑户,即便影响他人认知,捏了个假身份,也没法凭空变出资产。

他花钱又毫无顾忌,前些日子拍封面的钱,已经所剩无几。

凛夜心虚地抵了下腮帮子,扯着她坐下,眼神移走,敷衍道:“怎么这么娇气,几个小时而已,忍忍呗。”

“不要,我好累,我今天一整天都好累,现在还要坐这破烂地方!”

“凛夜,你快点给我升舱,快点快点!”

谢行莺瘪嘴委屈,拽着他袖子耍赖。

凛夜装死,挣开她,胳膊抬起,盖在眼皮上,狠心说道:“闹也没用,我没钱,我这不也陪你坐着了吗。”

“你租车怎么有钱的!”

谢行莺快气死了,脸颊鼓成河豚,不依不饶地缠着他哭哼,凛夜一听这话,扭头看她眼,理直气壮道:“那能一样吗,车关乎男人的脸面,你难道要我骑辆小电驴给你拉走吗。”

开玩笑。

他专门租得全场最贵的那辆。

“凛夜我恨你,如果我死在这里,全是你害得,做鬼都不放过你!”

谢行莺抱臂蜷坐回去,越想越气,座椅硬得要死,她屁股难受,背也咯得好痛,身体的疲惫击溃了理智,呜呜抽泣起来。

凛夜听得头大,身体侧过去,胡乱抹走眼泪,好笑安慰,“至于吗。”

“滚开,别碰我!”

谢行莺压着身尖叫,推开他手,仇恨地甩去瞪视,逼得凛夜双手举过头顶,连声道:“行行行,不碰你。”

似乎真得累坏了,她哭了会,趴在小桌板上抽噎着阖眼,不大一会,沉沉入睡,眼睫沾着水,亮晶晶得,脸颊还鼓着火气,又湿又软,像搓圆的糯米团子。

凛夜招手示意空姐,要来毛毯,小心地给她盖上,手撑着太阳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另一只手戳了戳她脸,小声吐槽:“你这么娇气,脾气又坏,人也笨蛋,你们小世界的人眼瞎吗,非得喜欢你。”

谢行莺仿佛听见有人说自己坏话,嘴巴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