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艺忙摇头摇成拨浪鼓:“绝对不无聊!”

于是,干饭群从此变成五个人。

记忆回到现在,萧远山缓过这阵情绪,将镜头移了回来。

“好啊,”萧远山表情如常地说,“买一赠一行吗?买一首再送首免费的?”

谢子遥也悟了:“路哥我们穷学生,第一首也打折行不?”

路肆挂起唇角:“好啊,买零赠二都行,终身价。”

12月到来时,顾放这边终于把紧赶慢赶的画作交了上去。

他惴惴观察林老师脸上的神情,可惜林老师已修炼成精,脸上滴水不漏,只笑眯眯说:“好了,搁这儿就成,结果出来了我第一个通知你。”

顾放这才呼出一口气,“那我先走了,林老师再见。”

余光瞄到顾放身影已走出办公室,林老师悠悠放下保温杯,瞬间大叫:“王老师章老师谢老师!快来看这幅作品!”

窗外阳光正好,洒在油画框上。画中俊朗少年在布满音轨的电脑前侧过头,手掌轻揉着后脑勺。

他似乎因为工作感到疲累,眼皮冷淡倦懒耷着,但在投向窗外时,眼底洒满了细碎的阳光。使他整个人气质闲散的同时,矛盾地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他借由抽象的线条,大胆的用色,鲜活地存在于纸上。

目光甚至穿过纸张,望进了此刻办公室洒满阳光的窗外。

章老师说:“我感觉……他在望着我。”

谢老师说:“巧了,我觉得他也在望着我。”

王老师则急切地问:“你今年教的不是大一的新生吗?”

林老师再度挂上世外高人般的高深笑容,重新啜了口茶水,“你猜今年大一新生,他们招进来了谁。”

王老师脸上疑惑片刻,转瞬浮现了然。

而顾放回去后,却再没把画展的事放在心上。

常言道尽人事,听天命。

他已经尽了人事,也就没必要多余地紧张。

到了12月最后几天,跨年夜的前夕,路肆终于忙完了第一张纯音乐专辑的收尾工作。

跨年夜那天早上,他起了个大早,跑到学校附近好评最多的那家花店挑了束紫罗兰。在店员姐姐的极力推荐下,他选了束浅紫色、香槟色和白色混合的一扎,包好后,并系上一根浅紫的丝带。

店员姐姐很有经验,笑着把花递过去:“送对象吗?”

“嗯,”外表高冷的小帅哥在提起对象时,原本冷淡的眉眼浮现浅浅的笑意,“他很喜欢花。”

店员姐姐即刻推销生意:“那他满意的话,下回也要来我们店哦!”

他们约定的地点在餐厅对面的广场。

隔着马路和人群,路肆看见顾放身着一身米色风衣,头上也压着一顶米色的长檐棒球帽,双手插进兜里,百无聊赖地在踢路边的小石子。

路肆很早便发现了,放放不喜欢被人过长时间注视自己的脸。这大概是社恐的天性。那顶帽子帽檐过长,几乎将连同鼻梁在内的上半张脸,全罩进阴影里。

在来往的路人间,他肉眼可见地正认真降低存在感。

即使如此,他仍坚持站在了那个行人最多、最显眼的红绿灯下。

绿灯亮起,路肆快步走过去,牵起顾放的手,轻声唤:“放放。”

顾放随着被牵起的手抬起脸,那张柔和精致的脸如同色块一点点被点亮,一点点鲜活起来。

“路肆。”他抿了抿唇角,勉强克制住,快且轻地唤。

路肆问他:“饿了吗?”

顾放摸了摸肚子:“有点。”

路肆眉眼带笑:“那正好,我们过去吧。”

“这是什么?”顾放偏了下头,指着路肆另一手上的花束。

路肆淡淡地说:“路上有人免费送的。”

顾放弯唇,也不拆穿他,只说:“哪来的便宜能这么好捡?”

路肆把花递给他,说:“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