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该多睡会。”韩棠说着,一只手到我脑后将绢带解开,我视野终于清明,侧头去不看他。

“……把我的手解开。”咬牙切齿,低低地说。

韩棠目光到我身后,微微皱眉,“师兄又何必弄伤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解开束缚,在我抽回手腕前快速地握住,面上温和,我却无论如何都挣不回来,眼睁睁看着韩棠将我双手握在掌心里。

韩棠又摸出药瓶来,指尖沾湿药膏,细细地擦在我挫伤的手腕上。

如雪般的面孔被夜里暖光淡去了锐利感,越发让这位师弟显得温润如玉。

他目光认真专注,好似捧在他掌心里的双手至珍至宝。

“师兄这般怕疼,这又是何苦呢。”药膏被细细揉开,韩棠拇指捻着我的皓腕,挣脱不开,我只能轻轻喘气,咬牙卸了力气,认命地让他握着。

“这是雪莲果做的膏药,最能活血生肌。”微凉的药膏被化开了去,韩棠的手指又穿过我的指缝,轻轻地扣住,垂眸时唇角微微勾起,像十分满意这般十指紧扣的姿势。

猫哭耗子,假慈悲。

我在心底暗骂,却不知竟真嘀咕出了口,韩棠失笑抬起头来,他惯常神色疏离,蓦地露出如此生动的神情,几乎叫人看痴了去。

从他进峰里时,我便觉得他生的清俊漂亮,让人心生好感,而今,却万万没料到与他和顾庭雪陷入这般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