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头,目光正对上那云衡仙君的塑像,恍惚间仿佛真被那位清冷的仙人盯着一般,让我浑身一抖,咬着牙躲开,顺着月台灰头土脸地回到了放置弟子长明灯的小殿。

只是在此地待一夜罢了。

我心中宽慰自己,在莲花蒲团上坐下,咬牙闭上眼来,口中念着调息心法,可却怎么都静不下心,只觉周遭冷得很,阴风阵阵,几番努力终于作罢,又伸手摸了摸唇角,被刺痛惹得嘶得哼了一声,眼圈霎时染上红意。

真说不通,我思前想后,莫非是噩梦时弄伤了嘴角?

思忖了半天,我软了肩膀,鼓起勇气起身,伸手将顾庭雪与韩棠的长明灯抱在怀中,垂眸坐在莲花蒲团上,一声一声软软地道歉。

月上高头。

我不知何时靠在案桌上睡了去,恍惚间似是到了一阴沉沉的地界,只见凄凉的红色夕阳落下,残破的纸幡在空中纷飞,晚风又吹起星星点点的纸灰,乌鸦四处乱飞,我恍惚间觉得眼熟,又往前走了几步,越发迷惑起来。

这是哪儿?

“师兄。”

一声凉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一怔,回过头去,映入眼帘的是温润如玉的一张面孔,生的让人心痒,格外好看,我目光上移,顺他的唇到清澈的双眸,微微瞪圆了眼眸。

“韩棠?”

白衣温和的师弟微微牵起唇角,往前走了一步,我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眼见韩棠裹着淡香来到我面前,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环顾四周,颤抖着问:“韩棠,你怎么在这儿?这是哪里?”

“好想师兄啊。”他并不回答,只是温温和和地呢喃。

韩棠生的漂亮,我从入峰时便喜欢他的模样,如此被他柔情地注视着,一时心口一酸,委委屈屈开口:“韩棠,他们说你死了……”

俊美的人笑了,像海棠花开,更惹人注目,我抿着唇,抬起眼透过湿漉漉的睫毛看他,就看到韩棠又向前走了一步,垂眸看着我,一只冰凉的手蜻蜓点水般蹭过我的面颊。

我被那冷气刺得微微蜷缩,正要说话,就见韩棠垂首,淡色的唇擦过我的面颊,冰凉的手指在我面上动了动,又挪到下巴上,微微捏住。

“我是死了啊,师兄。”他在我面前低声说。

我的瞳孔放大,微微震动,下一刻,他的唇落在我的耳畔,吐出冰凉的气息,说:“师兄不是早就想让我死了吗?”

“韩、韩棠”

我心口一惊,下意识就要后退,双手推开面前的人,刚后退了一步,却一步撞在什么人身上,刚心惊肉跳地要回头,就听到另一道玩味恶劣的声音,与另一双有力的手臂,那人手臂圈过我的身前,手掌漫不经心地放在我的腹部,在我耳畔嗤笑道:“师兄,你肚中的孽种呢?”

“顾庭雪……”我一慌,立即就要跑,“滚开!”

身后人的力气更大,一用力便将我死死勒在他怀中,我眼前发白,心道这噩梦何故如此真实?此前还未想起,如今一看,这地界不就是那鬼修燕郎布下的幻境吗?

“从前、从前是我错了师兄知道错了,可今次、与、与我无关啊!”我挣扎着解释,眼前蔓上雾气,可怜兮兮地恳求这噩梦中的两位凶神,“师兄以后日日为两位师弟诵经祈福,行,行吗?”

“师兄这张嘴,果然还是适合在床上叫。”顾庭雪在我耳边轻笑着,忽得一用力,我眼前骤然天地倒转,被他压在地上,撞得头晕眼花,眼见一群黑色乌鸦“轰”得一声飞起,发出凄厉叫声。

“呜……”我呜咽了一声,只觉梦中他二人鬼气森森,吓人的很,顾庭雪俊俏的面孔与现实中别无二致,只是眉宇间带着股幽暗阴郁之气,却是越发恶劣了。

双腿被人扣着腿弯分开,我吓得脸色苍白,挣扎着要躲,只觉这梦不仅是个噩梦,却还是个可怖的春梦,“师弟、师弟不,不要”

顾庭雪却是不听,只是顽劣地笑了笑,露出尖锐的虎牙来,下一刻,手中一用力,便将我像搓揉面团一样分开双腿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