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疯般将尸体的脸用冰冷的白雪盖上,一捧又一捧。

直到她被一把扯过,夹在游十安怀里,快如闪电地往后退去,才清醒过来。

重机枪扫射的哒哒声响起,一排子弹扫过刚刚的雪堆,溅起一层浓密的雪雾,零星的子弹从耳边呼啸而过,像是从头皮擦了过去。

“团长!”

西蒙的声音里是难以抑制的慌张,他半跪着,本能地朝着眼前像是张着血盆大口的黑色谷仓疯狂开枪,参谋长高平突然在眼前炸成碎肉的尸体,给打了两年仗的他,也造成了难以抑制的惊惧。

“往后撤。”

薄奚淮听到游十安冷静地传达命令,拉着她滚到靠近一个像是大石头堆积的雪堆后,开枪掩护西蒙。

下午四点,天黑沉得像压了下来,零星的雪花,模糊了视线,她连敌人在哪里都看不清,只有一波波的子弹打在雪地上。

游十安步枪上的瞄准镜也看不到机枪手的位置,但是谷仓里的敌人一样也是盲打,能不能射中全看运气。

“西蒙,后退!”

“嗷!嗷!”伴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倒霉的西蒙,被一枚子弹从刁钻的角度穿透了右手小臂。

薄奚淮看着他蹲到了一个小雪堆后面,鲜血从他的小臂流出,很快在雪面上形成了一小滩血泊。

接着,便是极短暂的寂静。

她拧紧了眉毛,就见西蒙刚从小雪堆冒了一个头出来,又是一阵子弹扫射的声音。

薄奚淮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手枪,等西蒙爬到她们躲避的大石头处才松了口气,赶忙和游十安一起把人拖到了后面。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她眼前一阵昏黑,强弩之末的身体,疲惫到靠意志力也无法克制不适了。

“该死!”她听到游十安暴躁地骂了一句。

游十安的瞄准镜里,有四个穿着伪装服像绵羊一样的影子,从谷仓左边的高地往他们的方向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