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挑了一堆可以冲上天的烟花,挨个点燃,又迅速跑到雪宝身边,把他高高举起来,让他坐在自己肩膀上:“这样够不够高?”

“够啦够啦!”

五颜六色的烟花依次升上高空,在天上次第散开,漫天星雨,簌簌落下。映照在孩子澄澈清透的眼眸中,犹如星河般璀璨。

雪宝开心极了,坐在谢忱肩头,咿咿呀呀说着什么,到处都是噼里啪啦的声音,连萧景逸也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只有谢忱听到了。

无论怎么样,只要雪宝玩得开心,全家人都很开心。

还没有熬到零点的钟声响起,小家伙就睡着了。

回酒店安顿好他,萧景逸和谢忱聊起上午的事:“每次看到雪宝想起爸爸妈妈,情绪崩溃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哄他。”

“我想,姐姐也不愿看到他伤心难过的样子。所以我和爸妈商量了一下,想让他彻底忘掉不开心的事,无忧无虑的生活。”

他抬起头来看着谢忱:“毕竟雪宝以后要跟我们一起生活,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谢忱耸了耸肩:“姐姐怎么想,我不知道,但我觉得雪宝不会这么想。”

萧景逸笑了笑:“他才两岁,每天想的都是滑雪和零食。他……”他忽然觉得不对劲,抬起头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忱说:“我想成为雪宝的爸爸,不是代替他的爸爸。”

萧景逸看着他,眼神迷茫:“我听不懂。”

谢忱温柔的拍拍他的头:“萧景逸,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这话问的,萧景逸都有点不好意思:“我们在聊雪宝的事情。”

谢忱说:“我就是在聊雪宝的事情。”

“你从小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你的父母善良、质朴,养育一双儿女,全心全意爱着你们。”

“你爸说你从小心就野,不受约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最大的烦恼就是这个道具要怎么过,下个跳台能转几圈,比赛能不能稳定发挥,最后能不能站上领奖台……”

“我第一次在公园看到你,你从最大的那个台子一跃而下,摔了,你的小伙伴都在笑你,你却只是摊了摊手,再次回到起点。”

“那时候,我脑子里就只有四个字,自由,纯粹。”

“没错,就是极致的自由和纯粹,那是我一直渴望却从来不曾拥有的。”

萧景逸记得,那是他们的初遇:“你突然拦住我,想学公园,问我能不能教你。我说你太高了,劝你去雪道上玩,公园不适合你。”

可他还是不懂:“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些?”

“我就是想说,你太幸福了,只为理想吃过苦,从没吃过命运的苦,理解不了我们的想法。”

萧景逸挑眉:“你们?”

“我妈去世的时候,我还在上小学。老头说我还那么小,不能没有人照顾。于是,娶了他二十出头,年轻貌美的女秘书,还说是给我找的新妈妈。”

“呵~”谢忱冷笑一声:“神经病,我自己有妈,不需要别人来给我当妈。”

“……”

这话把萧景逸说沉默了,低着头,情绪肉眼可见的低落下去。

谢忱拉着他的手,把人搂进怀里:“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雪宝的情况和我不同。”

“你所做的都是出于对他的保护和爱,他每次大哭,你比他还要难过。”

“我们可以试着多去了解他想要什么。”

萧景逸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可他只有两岁,别说我,他自己也未必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也不敢……不敢跟他提起妈妈这个话题。”

谢忱轻拍他的后背:“没关系,我们也没有做爸爸的经验,需要慢慢学习,不断进步。”

“我觉得,我们不用刻意去做什么,爱与时间会给我们答案。”

萧景逸要被他说哭了:“我一直以为,你对雪宝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