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第 56 章 残灯影里默迟留免费阅读.
第 57 章 幽人枕上朦胧睡
弘治帝因醇酒而熏染的红晕一时褪得干干净净,他双眼中的愁意被空白所取代。他的动作顿住,怔怔地看向月池,他好似一个出生的婴儿,只能以茫然无措来应对人生第一次振聋发聩。
月池心知肚明,这般尖刻的话语,在明代数十位君主中,她也只能在明仁宗与弘治帝面前说一说。这二位仁善之君,绝不至于因一言不合而杀人。而且,事实上弘治帝的所作所为,并未违背儒家道德。《孟子尽心上》有这样一个故事,舜的父亲瞽瞍杀人,当时的执法官皋陶闻言要严办瞽瞍,舜为亲子,焉能见亲父被杀。于是弃天下如弃敝蹝,偷带父亲逃到了滨海。
这就是儒家所言亲亲相隐。弘治帝堵大臣的嘴时,也是说:“朕只有这一门亲戚,还请诸位宽宥。”更何况,张氏兄弟是皇亲国戚,而那个女子只是奴婢。即便除去尊卑有别不论,淫/辱妇女也只是流放充军罢了。可只要张皇后在一天,她又怎会看着自己的两个心肝宝贝去那边塞苦寒之地呢?ωWW.miaoshuzhai.net
不过,张皇后这次作得过了头了,已然惹得弘治帝极度不满。这倒是个好机会,只是得辛苦太子殿下又被当枪使了。
月池灵机一动,跪地请罪道:“陛下恕罪,臣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想到了殿下。殿下对臣信任备至,恩重如山,臣对殿下亦抱士为知己者死之心。为公,目睹张氏一族横行,岂能视而不见。为私,眼见皇后因包庇母家,而不念母子之情。臣、实在不能不为殿下寒心。而陛下的深情厚谊,亦不能作为张家行凶的筹码。臣自知出言无状,何当死罪。但是殿下,委实无辜可怜,还请陛下为殿下、为天下主持公道。”
弘治帝亲自将月池扶起来:“朕又何尝不明白你的一片忠心呢?是朕的错,朕做得太过了。本以为她有母家的人陪着,会过得心情舒畅些。可未曾想到,她竟为外戚而以冷落殴打来辖制自己的亲生骨肉。”
弘治帝连连咳嗽:“朕的身子朕自己知道。自身有病自心知,身病还将心自医。心若病时身亦病,心生元是病生时。「1若朕一旦去了,照儿年纪尚幼,哪里制得住他母亲。那时张氏一族,还会造更大的罪孽。”
还有那一众精明透顶的文臣。如他安安分分当一个普通皇帝也就罢了,可他偏偏心里是雄心壮志,骨里是桀骜不驯,双目却是眼高于顶。他这般登上帝位,必定会撞得头破血流,伤得千疮百孔。他必须、必须尽快让他成长起来。这次就是一个好机会。他让照儿的计谋构想全部成真,不是真以为事实真能如照儿设想那般事事顺利,他要让他的儿子看清楚,看清楚自己,也看清楚朝堂。知彼知己,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