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会以这样的形式回来。
他就一直这么讲着,讲到天光大亮,讲到嗓子低哑。当他说不出话,也开始咳嗽时,月池终于伸手,掩住他的口:“昔年,俞伯牙为钟子期鼓琴,结下知音之缘。今日,朱寿为李越说书,又是为了什么呢?”
朱厚照攥住她的手。他半晌方一字一顿道:“我只是想让你相信我。”
月池低低笑出声来,她慢慢直起身:“好吧,你讲了一夜,该轮到我来说了。我真是从来没想过,会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她直白道:“我曾经有过三段情缘。”
朱厚照的嗓子发疼,双腿发麻,惊疑不定地看向她。
月池的目光渺远:“我的第一个男人,是我的同窗好友。他待我温柔体贴,关怀备至,希望我和他一起回到家乡去,生儿育女,白头偕老。可我,我那时太年轻了,梦想和事业,在我看来比什么都重要。我宁愿在惊涛骇浪中轰轰烈烈,也不愿在柴米油盐中消磨光阴。他最后黯然离开了。这么多年了,我偶尔还会想起他当年的背影,这世上大概不会有第二个男人,像他那样包容我了。”
“我的第二个男人,是一个花花公子。他绅士、温和,有不少女性好友。我为了玩玩,找上了他。本来我们说好,互不干涉,可他最后却违背约定,想要成亲。我原本只是玩儿而已,又岂会甘心受束缚,步入婚姻的坟墓?于是,我再次拒绝了。他毕竟是个讲礼仪的人,没有勉强我,只是远走海外,再也没有回来。”
月池想了想道:“我的第三个男人,是一个穷学生。他的画作得很好。我资助他的学业,本来是希望他成为一名大家。可他后来,却开始追求我。而当我们真的在一处时,他却因我们之间的地位不平,开始自卑。我接受不了这样的疲累的生活,最终让他离开了。”
“我的第四个男人,就是你。”月池又是展颜一笑,“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出身不一样,脾性不一样。就连我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令人匪夷所思……你是尊贵无匹,傲慢至极,自私自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