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春呵呵一笑:“我怎么不知道。永谢布部不就正在北边吗?”
月池道:“可距离遥远,又有大雪茫茫。风险委实不小。你的身子……”
时春忙道:“我已无大碍。”
月池思前想后,时春前些日子的重病着实将她吓怕了。她还是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是等开春再说。”
时春蹙眉道:“可是达延汗那边……”
月池道:“这里又不是行省制。达延汗难不成还能把守关卡,四处张贴榜文来抓人吗?再说了,他们就算要抓也是抓和尚,和尚为了自己的目的,不会轻易供出我们。而且,咱们俩都成这个鬼样子了,谁还能认得出来。”
时春沉吟片刻,也微微阖首:“也对,先静观其变吧。咱们从这里往永谢布部进发,反而会引人注目。不过,你的容貌比起先前已经好转了。”
月池不自觉抚脸,眉心一跳,一旦她彻底恢复容貌,那时只怕……她怀着这样忐忑的心情,过了数日,谁知外头却连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她也曾为此询问昙光,昙光却叹道:“兴许是大雪阻路,兴许是噶齐额吉对我还有怜爱之心。女菩萨可以放心,此地的牧民不会供出我们的。”
月池嘴上应了,暗地里却还是在为春天的离开做准备。昙光看在眼底,急在心底,可除了尽力劝说,别无他法。他继续为月池讲解华严经:“仇怨是换不来了解脱,这般冤冤相报,何时能了。华严经中有言:我若多嗔及怨结者,十方现在诸佛世尊皆应见我,当作是念:云何此人欲求菩提而生嗔恚及以怨结?此愚痴人,以嗔恨故,于自诸苦不能解脱,何由能救一切众生?女菩萨,你何必自苦如此?”
月池将织机摇得嘎吱作响:“我何尝自苦了?我快活得紧。”
昙光道:“如是真自在快活,又怎会夜夜梦魇。”
月池手上的动作一顿,她直勾勾地望向昙光道:“那是因大仇未报,冤魂夜夜在我梦中悲鸣。大师口口声声四大皆空,为何还在这红尘中打滚。依我所见,你还是回西藏去吧。”
昙光却微微一笑道:“非也,非也。大乘佛法秉承的是空及不空,即言佛法并非以空说灭世。罗汉以五蕴皆空,却持救世之心。世人皆在因缘中,一切都是果报……”
他们两人就这般唇枪舌剑,到头来谁也说服不了谁。春天就在这争论中无声无息地来了。永谢布部中,张彩临风而立,心绪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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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