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压中。她搜肠刮肚半晌,方凑出了一篇。待到发放蜡烛时,才堪堪写完。她检查一遍后,心一沉便交卷。
三场考完,月池只觉恍如隔世,她终于见到了旁边的朱厚照。太子这下真是面无人色了。王阳明在贡院大门打开后,就要再次截下他们。朱厚照此刻却无聊天的兴致,他直接了当道:“孤去了半条命,才把这三场熬完,你要是敢恶意批改,孤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王阳明:“我们都是会用馆阁体重新誊抄再批阅的。而且也不是臣一人做主,还有陪考和同考。”
朱厚照气喘吁吁道:“那你们就认真改,孤又没让你们开后门,你就当不知道不就好了。”
月池在一旁接口道:“殿下只是读书日久,想试试自己的才学。先生放心,不占名额。”
一听不占名额,王阳明这才勉强应了。两人回到下榻之处,大睡了两天,方启程回京。关于太子逃课的这些日子,弘治帝给讲读官们的理由是太子忧心父疾,也跟着病了,还叫了葛太医每日入宫给太子爷瞧病。本以为朱厚照回宫之后,还需给他涂点黄粉假装疲惫。谁知一见朱厚照的模样,这哪里还用装病,人都瘦了一圈了,弘治帝当场眼泪就下来了:“都说了叫你别折腾,你瞧瞧把自个儿熬得。”
一旁刘瑾更是痛哭流涕:“李公子自个儿倒是精神,怎么把爷伺候成了这样,要是老奴跟着去,定不会让您如此憔悴……”
月池在一旁凉凉开口道:“正是,我们哪里比得刘公公贴心呐,可惜您改不了这一口清亮嗓,否则还能进贡院陪殿下考试呢。”
王岳立刻跟着一唱一和:“那即便改了嗓子,以刘太监的才学,进去也只能交白卷呐。”
刘瑾被堵得一窒,朱厚照忙对弘治帝道:“父皇,别听他瞎说,这是骑马锻炼身子方瘦了些,您摸摸我这腱子肉……”
说了半晌话,方让弘治帝转悲为喜,朱厚照道:“父皇,您的身子,看起来好多了。”
弘治帝失笑道:“因着烦心鬼走了,身子也清爽许多了。”
朱厚照大喜过望,自觉自己在泰山上的一番散财童子没白当,当即笑道:“那您看着我从山东带回来的玩意儿,不是更高兴了。”
天家父子开始闲话家常,一众闲杂人等识趣告退,月池也一脚深一脚浅地回了家。本以为能好好歇歇,谁知一进门,就见满屋的鸡飞狗跳。贞筠与时春正揪打成一团。一见她回来,贞筠当即喝道:“你总算是到了,我问你,这个泼妇是谁!”
月池:“……”看来还不能歇。
作者有话要说:「1《八闽学政》
不好意思,有点卡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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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