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钱。
可她哪里想得到?那个下人,也是有家人的,他们世世代代,在卫家为奴,好不容易倾尽三代人的力量,把他送进御膳房当差,已经是难得体面的差事了。
他给衍少爷送吃送喝,这是应当应分的,因为衍少爷是族长大人的孩子,是他们的小主人,而且是单火灵根的天才,不仅如此,衍少还出手阔绰,对他们这些下人可好了。
当初,他想从御膳房转职到衍少爷身边,也是真心的,不是因为御膳房没有油水,而是因为衍少爷是肉眼可见的前途光明,灵根好,天资聪颖,实力过人,不过才十六岁,就已然筑基,而且很得族长大人喜欢,族长大人经常贴补他,而且待下人和善,在下人里面的风评很不错,除了年轻人风流轻佻,好像也挑不出来什么错处。
也怪大夫人不好,非从外面找来一个什么醉红楼,还是花满楼出来的所谓花魁娘子,除了勾引男人,榨干男人的精血,把好好的少爷们带坏了,她还能干什么?
送饭的下人如此想道,但这并不影响,他每天傍晚出府,去小吃一条街采购品类齐全各种口味都有的小吃,然后还得多走几步路,送去给方蓉那只狐狸精!
他为何如此言行不一,明明内心唾弃方蓉那只狐狸精,还要如此殷勤备至地讨好她?他是精神分裂了吗?还是感染臆症了?还是方蓉给他下蛊了?
都不是。
而是他已经通过御膳房总管的嘴巴,知道了一条隐秘的消息,族长大人打算给方蓉洗白身份,让她被某个世家大族收养,然后以某某家族小姐的身份,再嫁进来卫家。
他当时可谓是目瞪口呆,还能有这种操作?难道人的身份,不是打一出生就注定了吗?奴才就是奴才,主子就是主子,那风尘妓女,自然也得一日为妓,终身为妓才是!怎么还能说改就改,说变就变?
总管则见多识广:“要不然呢?不给她换个新身份,日后父子相见,得多尴尬啊?”
“给她换个新身份,从方蓉变成江蓉,这尴尬自然就不存在了。成年的少爷们总得娶妻生子,在外面开府过日子,一年也回不来几次,这江家小姐贤良淑德,胆小怯弱,怕见生人,又隔着一层母子名分,哪里是他们想见就能见的?”
“这一来二去,两厢不就隔开了吗?那尴尬不就不存在了吗?”
总管风轻云淡的几句话,就把里面的道道说得清楚明白,但下人们里面有聪明的,自然也就有痴蠢愚钝的,就比如说,那个跑腿送饭的下人,他忍不住问道:“那族长为什么要冷落她,把她一关就是这么多天?没有我送饭的话,她们饿都饿死了。”
其实,当时给寒春院送饭的下人,有四五个,卫衍收买过的下人,负责送晚上的小食,送夜宵之类的,正经的一日三餐,由别的下人送。
总管蹙蹙眉头,他们膳房竟然有这么不懂看人眼色的奴才吗?
他拂尘轻扫,抽了那个送饭的下人一下,才有心情说话:“前线的将士们在行军打仗,每天都有战报送来,族长还有心情宠幸后宫吗?他现在宠幸后宫,外面的人会怎么说他?前线的战士们,又会怎么想他?”
“小喜子,你用你的脚趾头,也该想到了吧?”
“这女人在后宫里,就算一时不宠幸,也不可能插上翅膀飞了,相反的,族长不宠幸后宫,一心一意地批阅军情战报,来日大军得胜归来,他不就可以松泛松泛?”
“到时候,闲置的后宫,他怎么可能冷落?”
总管自觉自己已经解释得一清二楚,可小喜子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还有话说:“可族长宠幸闲置的后宫,可以宠幸王夫人,可以宠幸李夫人,可以宠幸任何人,又为什么非得宠幸方蓉那个妓女?”
总管忍不住抽出拂尘,抓住小喜子,就是一阵乱抽,边抽边是一顿臭骂:“那是方蓉吗?那是江蓉,大族江氏的嫡出女儿,因为病弱养在深闺里,不曾见过生人的面。”
“又因为病弱,而需要常年卧床修养。”
“江家小姐冰清玉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