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力量在一个精虫上脑的肥胖男人面前是挠痒痒似的那么的微不足道。

“救命啊!有没有人啊!”女孩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希望能有人听到她的求救,来救救她……

“想要你英俊的指挥官救你?杀我?就算他在,你以为他会为个才玩了一天的小婊子杀死帝国军人吗?” ? 黑影一边试图拉下裤链一边叫骂着。

倏然,“嘭”地一声枪响,温热的鲜血和脑浆喷溅到墙上,一切动作戛然而止,臃肿的黑影突然倒了下去,而背后出现的是那个挺拔高大的男人。

第一次,克莱恩用枪的手在微微发颤,他不敢想,如果不是自己临时想来武器库试试希姆莱新送来的特制瓦尔特P38,如果不是副官恰好不在身边,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他急急走过去,却见趴在地上一头凌乱的女孩,像应了激的炸毛小流浪猫一样惶恐未定地向后退。暗夜里,他只能看到小鹿一样黑亮的眼神,仿佛在对他说:请别伤害我。

“你别过来!”带着哭腔。

他顿了一顿,却鬼使神差似的,反而大跨步到她面前一把将女孩拥到怀里。

他感到怀里小小的柔软身体正在发抖,她在不断挣扎抗拒,男人却执拗地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她越挣扎,他的双臂反而更紧地禁锢着她。

“别害怕,没事了,没事了”,克莱恩抚着女孩的乌发,对着她说,但也仿佛是对着自己说 ? 其实他本人的心跳此时都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

被男人强行埋进胸膛的小脸闻到了那股雪松香,是温暖的、干燥的、安稳的味道,原先不断挣扎着的身体神奇般地渐渐平复下来,

克莱恩听到怀里开始响起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有什么温温热热的东西浸湿了他的礼服,他的勋章,像是要一直浸透到他的心里。“没事了….没事了….我在”,他重复着。

不知何时,女孩的时有时无的啜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大到像个受了委屈后号啕大哭的孩子。

定是吓着了,怕极了。你看,她是那样娇气,之前随便说她一句就要流眼泪。

俞琬只觉得自己像是要在这个温暖的怀里把这几个月里受到的所有惶恐与苦痛全都哭出来似的,哭到呼不过气,哭到要男人抱着给她脊背一遍一遍顺气,才能喘得过来…

直到女孩终于哭累了,哽咽声小了,完全沉入了梦乡。

15 身体罢工了

这是自父亲走后,俞琬这些年做过的最安稳的梦。她梦到自己走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森林里,脚下是淖泥与沼泽,她艰难地抬着腿,一步又一步,在无边黑暗里走啊走啊。突然在草丛里爬出了一条大黑蛇,蟒蛇大笑着吐着信子追着要咬她。

她拼了命地奔跑着奔跑着,忽然之间,不见天日的黑森林消失了,大蛇也消失了。周围是一望无垠的绿色草原,草原中间有棵雪松和她招手,“过来吧,过来吧”。

她躺在树下,暖阳透过松针照在她身上,四周都是松脂和木质的沉香。

这已是女孩高烧不退的第四个夜晚了。

或许是受了太大惊吓,或是长期紧绷的思绪突然得到了松弛,她本就羸弱的身体和苦苦支撑的免疫系统,也像是终于被宣布特赦了般彻彻底底罢了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