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杳只觉得满腔的羞愤无处发泄,急需找到一个泄愤的对象,眼前的这节手腕在灯光下白的晃眼,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她抓起来就放到唇边,唇齿贴上微凉的皮肤,她整个人瞬间清醒。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人都跑远了,段星寒才回过神。
他垂眸看着手腕上清晰的牙印,心想:兔子急了确实会咬人,这句话一点不错。
35. 第三十五颗星 太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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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假期拢共就那么几天, 过了初四,段星寒渐渐忙了起来,有时候在书房里一呆就是大半天, 远程会议多到开不完, 也不知道哪来这么多事情要商议, 大过年的也不让人休息。
好几次,钟杳杳在画室里画画,甚至能隐约听见对面传来断断续续的谈话声,比如现在。
“怎么不画了?”
见她迟迟没有动笔,舒容突然问道。
“哦。”钟杳杳瞬间回神, 她握紧铅笔在白纸上画着斜线, 解释道:“我刚刚在想这里的阴影要怎么处理才更自然。”
“是吗, 我看看。”舒容说着便凑近看了眼她落笔的位置, 随即捂住嘴巴闷笑, “哈哈哈,你说你走神就走神,也不找个稍微像样点的理由,我要是不看你这画差点就信了,就你这演技五分不能再多了!”
钟杳杳:“……”
钟杳杳愣了下,狐疑地看向画纸――原本应该打在鼻梁一侧的阴影, 被她画在了眉心,险些将两条眉毛串成一条线。
“咳咳。”钟杳杳偏过头, 假装咳嗽, 飞快地抄起橡皮销毁物证。
舒容终于笑够了, 她低头看着腕表,说:“再坚持一会儿,等我讲完最后一个知识点我们就下课。”
素描课结束, 钟杳杳把舒容送上电梯后,原路返回。
途径书房,她刻意放慢脚步,贴着墙走,走到门口时她侧过身将耳朵贴上去,想听听看他是不是还在忙。
大概是今天的会要开很久,段星寒破天荒地把房门紧掩,不留一条缝隙,这会儿站在门外啥也听不见,也不知道会议是不是结束了。
她屏住呼吸,握紧门把手一点点顺时针旋转。
“咔――哒――”
门锁轻轻转动,发出清脆且缓慢的声响,心脏被这阵动静吓得直接卡在了嗓子眼儿。
钟杳杳捏紧门把,手心里全是汗。
偷听真不是人干的事!
好在没有惊动书桌前的男人,她从门缝往里看,悄悄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就发现刚才还低着头的男人突然看过来,朝她勾了勾手指,示意她进来。
“……”
偷看别人被当场抓包这事儿,还挺尴尬的。
如果现在临阵逃跑,是不是更尴尬?
不,不仅更尴尬,还很怂。
钟杳杳在门外干笑了两声,灰溜溜地走了进来。
段星寒似乎还在开会,安静的书房里不时传来沙沙的电流声,暂时没人说话,也许是中场休息?
傍晚的光线渐暗,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壁灯,浅黄的光晕从头顶倾泻,如铜钱般大小的光圈跳跃了两下,像在变戏法,最后落在他的指尖。
她垂眸盯着那抹光斑,在书桌前停下。
一般这种远程会议都是语音,很少会开视频,更何况以段星寒的性格,就算别人开了,他应该也会关掉摄像头。
但她还是不敢冒险。
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笔电,又指了指自己,用口型问:“能看到我吗?”
见段星寒摇头,钟杳杳放下心来,她踮着脚走过去,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还有多久结束,一会儿该吃饭了。”
温热的气流吹拂过耳廓,耳边响起的是她刻意压低却显得格外甜腻的声线,轻轻柔柔的,密不透风的,顺着耳膜划过,挠的人心痒。
哪里还能听得清她到底说了什么。
段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