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的原话是:我只知道这一处地址, 不知道老板在不在, 他平时加班会住这里。
不管他在不在,总要试一试。
除此之外,她就只有去公司蹲着等这一个办法了。
路上,钟杳杳收到姜浩发来的短信,说他刚想起来以前去那里拿过文件还记得密码,顺便告诉她, 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凑近瞥了眼密码,差点没拿稳手机。
怎么会?
段星寒公寓的密码竟然是她的生日。
这一刻, 心情像坐上云霄飞车, 从谷底一路冲上最高点, 脑袋里有几千响的礼炮同时爆炸,耳膜巨震,周围的声音全都消失。
直到车子停稳, 陈师傅转过身轻声提醒改下车了,她才回神。
钟杳杳浑浑噩噩地走进电梯,胡乱按下楼层键,她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耳朵还在嗡嗡响。
几分钟后,她站在2201门口,屈起食指轻轻敲了三下。
走廊里安静极了,她凑近将耳朵贴着门仔细听里面的动静,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她又敲了几下,这次的力度重一些,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回应。
看来他不在这里……
钟杳杳轻轻叹气,无奈地垂下手臂,手指不小心碰到门锁,液晶屏亮起,她鬼使神差地随手按下密码。
“咔哒――”
齿轮轻轻转动,门锁滑开,大门弹出一条细缝,隐隐有光从里面透出来。
钟杳杳紧握着门把手,她深吸一口气,将这条缝拉大,侧身挤进去。
此时不过五六点的光景,房间里没有开灯,灰蒙蒙的,借着窗外暗淡的天光,依稀可以看清楚里面大概的布局。
公寓面积不大,只有一层,装修风格很简约,一眼就能望到头。几何形状的创意茶几旁瘫坐着一个人,他的脚边堆了不少空酒瓶,难怪刚刚进门时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她还以为是错觉。
这一幕让钟杳杳看得心惊肉跳,他背上的伤口估计还没好透,怎么能随便喝酒!
简直是胡闹!!
钟杳杳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他手里没喝完的酒瓶放在地上,抬手轻轻推了下他的肩膀,斥责道:“你伤口还没好,怎么能随便喝酒啊?!”
段星寒似乎是喝多了,酒瓶被人硬生生抢走也不知道反抗,只是直愣愣地盯着她,嘴唇动了两下。
“你说什么?”钟杳杳顺势在他旁边坐下,她把耳朵凑近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耳边一阵热流浮动,耳垂像被电流击中,酥酥麻麻的感觉漫过耳根,她听了好几遍才勉强听清。
“多久?”他一遍遍地低喃,声音含糊不清。
“?”
钟杳杳听得一头雾水,虽然字是听清楚了,但意思还没明白。
她张了张嘴刚想出声询问,下巴不期然被人捏住,她被迫抬起头仰视着他,禁锢在她下巴上的手指还在不断收拢,她用力捶打了几下,那几根手指像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段星寒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追问:“你告诉我,到底还要多久?”
“唔。”钟杳杳被他捏得呼吸不畅,她缩着脖子,使劲往后靠,想从他手中挣脱,她不停地拍打他的手指,闷声问:“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多久?”
段星寒摩挲着被他捏红的下巴,慢慢低下头,他的眼底布满红血丝,神情透着疲惫但眼神却很亮,她有些分不清他是不是真的醉了。
他似乎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j,凸起的喉结滚了滚,目光在她微启的嘴唇上反复流连,呼出的气体滚烫,还带着浓郁的酒气。他们靠得非常近,有好几次,她甚至以为他的唇下一秒就要贴上来。
空气中的酒精浓度太高,神经被麻痹,身体变得绵软无力,整个人像漂浮在半空,意识逐渐昏沉。钟杳杳死死地揪住脚下的地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样反常一定是喝多了,要赶紧想办法帮他解酒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