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的,轻飘飘的话音刚落,中年男人便直挺挺倒地,唐棠看一眼那几个惊恐的勾陈氏子弟,吝啬至极地收回视线,拿出银票放在桌上:“把他们处理干净,先回魔教等我。”

“是!”

林不闻和林不问在偏过头,立在窗边的绯色,已经不见踪影了,唯有那扇木窗还开着。

风吹散一室血腥。

……

天色逐渐昏暗,唐棠悠哉地走在湿润的大街上,跟着技能的提示左拐右拐,终于在城郊破庙,找到了那不知情爱,仿佛超脱红尘的佛子。

白天下了场雨,夜晚的天空便好似被水洗刷过,一弯新月高高悬挂在其中,朦胧月光下荒庙瞧着破败,唐棠站在外面,都能看到寂尘盘坐蒲团,对着锈迹斑斑的佛像念经。

低眉敛目,心怀慈悲。

唔,怎么说呢?这大概是唐棠见过最好看的秃驴了。

欣赏和尚欣赏了没多久,绯衣魔头动了,没等走到地方,那双妖冶的凤眸突然一凌,他身体一侧,几根毒针“啪”地打在门上。

魔头注意到毒针,略微歪了歪脑袋,“啊……”了一声,虽然面上还是笑着的,但语气里却满满都是被打扰的不悦。

“烦人的苍蝇。”

夜晚安静无声,锈迹斑驳的佛像前,三根香插在香炉,白烟被风吹的慢慢散开。

寂尘的武功高强,许久前便察觉庙外有人在看他,然那位施主并无恶意,他也没再去管,只轻轻拨动菩提子,平心静气地念着经。

静心不过半盏茶,破庙大门突然被人撞开,一黑衣人连滚带爬,看到寂尘后眼睛一亮。

“大师,大师救救我!”杀手满身狼狈,刚要碰到寂尘的衣角,一根雪亮银针陡然钉住他的手指,杀手疼的汗都下来了,满眼惊悚地回头。

寂尘僧衣雪白,盘坐在佛像前的蒲团,他表情不变,停下拨动佛珠的动作,抬头看向门口。

大门歪歪扭扭,月光斜着打进屋内,艳鬼般的人拿着手帕,擦拭着莹白指尖。他不紧不慢迈动脚步,似乎察觉到视线,凤眸似笑非笑的望过来,无限风情流露,看得寂尘微微一怔。

“和尚,你要多管闲事?”

唐棠眉梢略微一挑,语调幽幽询问,吓得杀手脸都白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那人。

寂尘低眉敛目,眉目间似是慈悲,又更似是冷漠,在唐棠的目光中摇了摇头,他道了一声佛号,音色清冷:“……因果报应,贫僧不会插手。”

那杀手不敢置信,蓦然瞪大了双眼。寂尘出乎意料的回答让唐棠也不禁露出诧异,目光中散漫变成趣味,像是找到了让他开心的东西。

……好有趣的秃驴。

绯衣魔头走过去,站在寂尘面前倾下身,狭长凤眸含笑注视身穿雪白僧衣,长得好出色的和尚,恶劣勾起唇:“都说出家人慈悲为怀,和尚,不如你求求我,我就放了他怎么样?”

这人相貌妖冶,语气含着引诱,衣衫又红的似血,到真像鬼魅精怪一流。

还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寂尘只抬起眸看他,唐棠这时才发现,和尚长着一双好眼睛,眼睛瞳孔如墨,清明通透仿佛看透人心,又带着对世人的宽容。

他被这一眼定在原地,半晌才嗤笑一声,凤眸似糖如蜜的笑消失,流露出最深处的戾气。

魔教教主能是什么好人呢?他这次连装都不想在装了,愉悦笑了良久,才略有遗憾道。

“好吧,如若你真的为他求了我,我也只会当着你的面先杀他,然后再将你……先奸后杀。”

前面笑意冉冉,最后的四个字在这人舌尖转了一圈,缓缓吐出时暧昧的很,出家人心头一跳,干净不染凡尘的指尖,不自觉拨动一下佛珠。

他们俩一站一坐,强势和沉静,冲突的气场诡异融洽在一起。

……杀手面露恐惧,明白自己命不久矣,瞳孔放大呼吸急促,把牙咬的嘎吱直响,怨毒痛骂寂尘:“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