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怎么不好!”大婶眼睛都放光,一副顾青书真是可造之才的样子,“那咱们就说定了,你们是去哪里啊?在哪儿下?我们到时候一起走。”
顾青书他们去北京坐这趟火车是不能直达的,得中转,在武汉转车去北京,可对着大婶他却是凭着记忆里火车路线的所有到站名称随便挑了一个出来,说:“我们是去安徽,安徽下车。”实际上在安徽之前的武汉就直接下了。
大婶点了点头,但又继续说:“你这,虽然答应了,但总得先交一下保证金吧?”
顾青书立马严肃地顺着说:“很是很是,大婶,你把这个收着。”顾青书递过去一个大石榴。
大婶皱着眉,疑惑:“这怎么能当保证金呢?”
顾青书余光可以看见那几个跟大婶一路的中年汉子都有意无意装睡着往他这里看,估计是从一开始就盯上他们,也怪不得之前那么热情。
“怎么不能当?这石榴在我们那边,叫帝王石榴,古代的时候可是专门供给皇帝吃的,现在每年才产几百个,都是有钱买不到的,你看见刚才离开的那两个同学了吗?他们两个家里都是专门为人民除害的,前两天果农的儿子被人骗了大几万,找回来后,果农亲自送给我朋友这几个石榴,这石榴拿出去卖给懂的人,少说一个也五百,大婶你不要跟我客气,拿着吧。”
“这……”大婶眨了眨眼,拿着石榴回了走廊对面的座位上,把石榴递给同行的中年男人,一行四个人嘀嘀咕咕了一阵,对着顾青书看了好几眼,像是相信了。
顾青书心里顿时松了口气,嘴角悄悄翘起来,心情颇好地继续看窗外的大月亮,顺便摸出陈教官送的巧克力,吃了一颗,甜味便从舌尖迅速蔓延至全身去。
“青书。”
“小狐狸。”
突然车厢两头分别走来两个气质迥异,又都格外帅气地高个子少年,前者刚从十三车回来,手里捏着一张卧铺的票,后者从卧铺车厢八车回来,手里捏着一沓票,这两人看见对方,也是微微一愣,但不妨碍他们一块儿跟吃巧克力吃得也慢吞吞的顾青书说话:“走,买到票了。”
“真是巧,我这里也买了,跟好几个乘客换的,加上高醒你手里那张刚好五张,咱们一人睡一个。”
顾青书立即用伤脚轻轻踩了一脚胖子的球鞋:“胖子,起床换车厢。”
胖子‘嗷’一声,跳起来,嘴里念叨着自己的球鞋不能踩,顺带着把身边的姚祚给一胳膊肘打在胸口,姚祚便瞬间睁开眼睛,咳嗽不止。
顾青书这边的男孩子们鸡飞狗跳的开始搬行李,走廊对面的大婶眼睁睁看着,有点着急,忙站起来拉住顾青书的手,大有不许顾青书离开的势头:“欸,同学,你走了?去哪儿啊?”
顾青书正要继续忽悠呢,身边一手提着他背包,一手提着零食,正要背他的高醒大概是不怎么高兴了,即便脸上依旧在笑,但顾青书看得出来这人皮笑肉不笑的,把右手的东西直接换到了左手上去,然后一把捏住大婶伸过来的手,力气很大,礼貌地问说:“不好意思,大婶,你想做什么?跟我谈吧。”
大婶夸张地‘啊’了一声,腿都差点都成筛子,叫道:“哎呦喂!疼疼疼……哎呦、哎呦……”
顾青书生怕高醒没轻没重,把老人手给弄骨折了,这人年纪大了以后本来就容易骨质疏松,到时候他们还得赔医药费,那多划不来?
“高哥,放手。”顾青书拽了拽高醒的衣角,摇了摇头。
高醒从善如流地松开,立马去搀扶那大婶,说:“大婶对不住,我没轻没重的,没想到就轻轻一捏,你就疼成这样,别人都不是这样的,你是不是有病啊?”
大婶说不出话来,随行的中年男人里,有个嘴角长了颗大黑痣,痣上还挂着根毛的大叔站起来,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但总记得那漂亮男孩子说的那句‘我朋友家里都是为人民服务’的这句话,这句话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这群少年都惹不得,是警察家属吗?
他们对警察天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