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疑惑了,隔着车窗,看他走进了路边灯牌闪烁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车就停在路边,便利店灯光明亮,落地玻璃擦得铮亮,可以一眼望见里面的人。
其实不是玻璃的也无所谓,因为喻嘉树根本没有往里面走,只是在门口货架上站定,扫了一眼,散漫抬手,往架子上拿东西。
方方的小盒子,五颜六色,一层透明的薄膜覆着分明的边角。
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戚瑶呼吸顿时停了一秒,眼看着他往柜台上走,放下手里的东西。
一盒,两盒,三盒。
戚瑶:“……”
这也太夸张了吧!
眼看着人神色自若地拎着袋子出来,她赶紧又偏头装睡。
喻嘉树慢条斯理地坐上来,随手把袋子往中控台一放,手肘松松搭在窗沿上,偏头看了她一会儿,闲闲出声。
“耳朵这么红。”
“不会又在做什么不能说的梦吧?”
“……”
被识破了。
总是这该死的耳朵。从前怎么没发现这么容易红呢?
一个成熟的女艺人,怎么可以总是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控制耳朵!
在心里默默想着,戚瑶缓慢睁开眼,坐直了身体,慢吞吞道,“怎么可能。”
她欲盖弥彰地找借口,手并拢在脸庞扇了两下,小声道,“暖气开得太热了。”
“行。”
喻嘉树偏回脸,笑了声,伸手调低了点暖气。
接着他略微倾身,长臂一展,从后座上把她的毯子拿过来,放到她腿上,才拧钥匙发动车,懒懒道。
“睡吧。”
车辆平稳驶上大路,夜色在窗外一帧一帧褪去,他漫不经心地拖着尾音,懒懒补了一句。
“养精蓄锐。”
“……”
这个词是这样用的吗?!
张老师不让你教小孩,的确是有点原因的。
沉默了一会儿,戚瑶攥着小毯子,老实道,“不睡了。”
她盯着前窗玻璃外的车流,没看见那人很轻地弯了一下唇角,偏头思考了半晌,犹豫着,小声控诉道。
“你不能老是这样。”
“哪样?”他问。
“昨天你说是你生日,我就忍了,今早栗子给我遮锁骨上的印子的时候,我都没说什么。但你不能总是这么……”
戚瑶顿了顿,才继续道,“……没有节制。”
“这样对身体不好。”
喻嘉树顿了两秒,依旧没什么反应,漫不经心反问,“对我的身体,还是对你的身体?”
戚瑶噎了一噎。
她本意当然是他的身体!她除了累点,又不会损失什么。
但是仔细想想,好像每次结束后,吃不消的都是她,这人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一点事都没有。
奇了怪了。
她蹙着眉,继续讲道理,“当然是你的。”
“虽然吧,我能理解做这种事的快乐,”说到这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顿了好半天,才接着道,“但是你也要注意身体,今天过了,你就不是二十五岁了,多多少少要克制一点……”
喻嘉树没什么表情,听她一句一句东拉西扯,等她说完之后,才问了一声。
“谁跟你说的?”
“……”
戚瑶心头一跳,闭了嘴,眨了眨眼,装傻,“什么?”
“谁跟你说的,这个观点。”
喻嘉树轻声重复了一遍,降下车窗,出示ID卡,驶进地下停车场,没什么情绪地往下接。
“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就不行了。”
“……”
戚瑶彻底闭嘴了,一颗心悬着,七上八下地晃啊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