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指尖在温暖的布料中搜寻,就要触到冰冷而棱角分明的钥匙一角,喻嘉树又喊了她一声。
“戚十一。”
声音极低,甚至没有惊动灯光,带着沉沉的气音,哑得不像话。
戚瑶抬眼,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刚好可以看见男人的脖颈。他颌骨微扬,下颌线绷紧,喉结凸出明显,在修长的脖颈线条上滚动。
“谁教你这么摸男人裤兜的?”他问。
戚瑶愣了两秒。掌心隔着薄薄一层面料与他的皮肤相触,此刻却倏然像被滚烫的火苗灼了一下,接着她迅速反应过来,有些慌乱地想抽出来。
纤细柔软的指尖毫无章法地在裤兜里擦过,喻嘉树闭了闭眼,倏然伸手,攥住她细白的手腕。
动作静止。
呼吸在黑暗中浮动。
指尖还贴住,热意顺着裸露相触的皮肤升上来,戚瑶听见他呼出一口沉沉的气,低道。
“再摸硬了啊。”
? 48、48/回响
48
折磨人许久的防盗门打开, 又迅速关上。
关门的动静再次惊醒了沉睡的声控灯,但照亮的却只是空荡荡的楼梯间。
暧昧浮动的黑暗变成了室内的那一片。
戚瑶猝不及防被他拉进来,后背抵住坚硬且冰冷的防盗门。男人手臂横起, 把她困在人为的怀抱里, 垂眼看她。
瞳孔漆黑,在黑夜里亮得不像话。
对视好片刻。
戚瑶不自在地移开视线,抿唇,轻声问。
“……你没醉?”
喻嘉树只是看着她。
刚才确实有点劲大。
但也没到醉的地步。
一开始意识昏沉,吹吹夜晚冷风就清醒不少, 看着她忙前忙后, 颇为关心的样子, 也没好意思,且不舍得摊开说自己醒了,只是不动声色地把重量从她身上移开。
如果不是被摸得有点受不了,他大概也不会让她意识到这件事, 只用安心地扮演一个照顾醉酒者的角色。
喻嘉树没答, 只是垂眼看着她,另起了一个话题。
“你纸上写的是谁?”
纸上, 初恋。
他在问那个他们在声色场里都默契地撇开不提的话题。
戚瑶默了片刻, 也没答, 睫毛颤了颤,反问, “你呢?”
她的答案太显而易见。
他们大抵都心知肚明。
十六七岁的少年,心动一瞬, 就是心动一辈子。
气氛安静。
夜色在窗外朦胧, 风声时远时近。
喻嘉树低颈看了她一会儿。
许久, 他略一垂睫, 像在思索,淡声开口。
“我长这么大确实没喜欢过谁,也没有明确体会过心动的感觉,或者说是别的什么。”
他声音很淡,却很认真,同他不久之前在冬夜里问她的模样一样,沉静却庄重。
有预感这不会是随心的话,戚瑶顿了两秒,抬睫望着他。
喻嘉树接着道,“好像一切对我而言都很顺利。读书,工作,方方面面,逢山开路,遇水架桥,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如果硬要让我说有什么困惑的事情的话。”
他躬身下来,望着她的眼睛,顿了半晌,妥协似的,低声道,“那就是,那个女孩儿怎么不继续给我写信了。”
明明善良又坚强,聪明又敏锐,生于苦难却不被磨灭,出淤泥而不染,真诚地拨云见日。
其实他后来也给她寄过信。
只不过查无此人的信件在三个月后被盖上邮戳,再次递回。
后来喻重山做企业家资助,秘书抱着一份厚厚的名单文件时,他一眼就看见了和她同一个福利院的小孩儿,两寸照片上脸胖乎乎的,看起来有种朴实真诚的憨气。
诸事缠身的大老板哪有时间细看,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