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桌上的贡品和坐在椅子上的小道士,淡淡开口:“不过那个鸾生倒是真的。”
“鸾生?”祁棠有点没听明白。
“道教的扶乩仪式中,负责被附身的人。”他给出简短的解释。
“就是挺危险的,怨气不深另说,要是请来的是只厉鬼……”
祁棠露出虔诚求知的表情,他扯了一下唇角,附在她耳畔说道:“如果请来的是我,我必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他凑得太近,祁棠不由揉了揉酥麻的耳朵。
就在这时,她发现身旁的牧程牙齿打颤,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惊慌得厉害。她不由问:“你还好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有人替他接话:“哎,我也说他不该来的,偏偏还要坚持。你们不知道,牧程小时候也经历过夜敲门,差点被鬼带走,生死只一线之隔,从那以后他就很怕这些东西。”
“这是整个村子的大事,大家都在,我也不能临阵脱逃。”牧程拒绝了回去休息的提议,强撑着精神瞪大双眼,看向了场中。
抱元道长又掏出了一个类似罗盘的东西,只是罗盘的指针是某种动物尖细的牙齿,他说这个叫寻阴盘,可以指向现场鬼气最浓重的地方。
附身仪式有一定的失败可能,所以请神的方向一定要是现在厉鬼所在的方位。岂料罗盘刚一掏出来,指针就狂乱地旋转起来,老道士诧异地“嗯?”了一声,又哈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
沈妄发出一声嗤笑。
寂静的人群中,他这声嗤笑很是突兀。老道士怒目瞪了他一眼,随即惊诧地发现,指针的转速慢慢停了,而最终停下来的方向,不偏不倚,正指向沈妄。
“奇怪了。”他喃喃自语,“我之前掐算的不是这个方位啊。”
沈妄轻轻勾起唇角。
这抹笑意恰好被祁棠捕捉到,她不禁揉了揉眉心,知道他又要使坏了。
沈妄往左走了半步,指针应时也偏移半寸,老道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他又走回来,指针的角度也顺势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