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足以把人类卷起的柔韧长舌被他活生生地扯断了,血液无声流出,舌头上的肌肉疼得痉挛。这种痛楚让蛙男惨叫出声,胃部阵阵作呕,痛得他活生生把肚子里吃下去的人都吐了出来。

就像渔民往船舱中倾倒的鱼篓一样,人们从那张巨大的嘴中滑出,伴随腥臭的粘液和刺鼻的胃液,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恶心的下水道气味。

那些被吐出来的人,有的窒息时间短,呛咳几声后恢复了意识,大口大口呼吸着恶臭的空气;有的窒息时间长,已经人事不省,是否活着都是未知数。

吐出肚子里的人之后,蛙男的身体变轻盈了许多,他纵身一跃跃出数米远,朝着音乐厅的方向逃去,只眨眼间就将人抛到了身后,速度令人望尘莫及。

看起来追上他似乎是个奢望。

祁棠看向了脚下,她感到足底的地面开始晃荡,有点像一场小型地震。接着她听到了某种动静,像是鳞片窸窸窣窣地摩挲,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接近。

它的速度沉而迅速,腹鳞蹭过教学楼光滑的瓷砖,前进轻缓无声,强烈的存在感却难以忽略。

嘶嘶。

那是冰冷的蛇信在空气中探出的响动,蛙男从走廊的尽头一步步退了回来。接着祁棠看见了一个巨大的白色脑袋,那是一条只在电影中看见过的巨蟒,它鲜红的瞳仁竖起,粗壮的蛇身堵塞了整个廊道,令蛙男逃无可逃,躲无可躲。

怕蛇的胡思茵尖叫一声,当场晕了过去。晕前她晃晃脑袋:“这恐怖的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祁棠也有相同的感受。这种熟悉感不仅是现在的空间,还有那条蛇给她的感觉,

她看向沈妄,终于明白了他说的那句“原来你以为自己还在第十九空间?”

只有一个地方,会让所有不可思议的现象以合理的方式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