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清楚后,杜清辉手指微动,庆幸自己刚才用了假名。

慈渊被送回来时朝訾没有解释缘由,但是宫中都传遍了缘由,后来齐崇让朝訾回来再找慈渊说,透露出了当初把人强硬送回来,是杜太傅的主意。

连那些伺候的人被带走,也是杜太傅的意思。

宫中皆知齐崇爱慕杜清辉,自然也知道,像慈渊、秋忠这样的人是沾了杜清辉的光才被齐崇看上。

他们自个儿也知道自己是替身,杜清辉做了那些事后,秋忠就怕他来了,折腾自己不要紧,慈渊却经不起半点折腾。

这娇娇气气的人手上连个茧子都没有,进宫前也是锦衣玉食的主,要是被杜清辉折腾一道,恐怕就真的羞愤到活活把自己气病过去。

他们的地位也不平等,杜清辉真的要来算账了,他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秋忠心里门清,知道这件事就算上报给了齐崇,说不定他会欢欢喜喜地把自己和慈渊送给杜清辉撒气,天底下长的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在帝王眼里,不差自己和慈渊这一个两个。

总之,他们不能和杜太傅见面,就算要撞上了也要快些躲开。

慈渊已经被秋忠的这个想法洗脑了,也跟着不愿意见到杜清辉来。

刚才杜清辉要是报上自己的名字,慈渊大概会怕得把门都拴上,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贴着隔扇,眼睛笑笑地听杜清辉说话。

虽然都是不说话,但能见人已经是极好了。

杜清辉自个儿心思脏,想的都是因为齐崇不来见慈渊,让他连说话的兴致都没有。

慈渊不是不想和杜清辉搭话,而是不敢,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杜清辉误会成这个样子,可能会急得结结巴巴地解释。

他不敢得罪任何人,所以杜清辉要是态度强硬些,他也会迎合几句的。

听到秋忠说自己的不好,而慈渊还深以为然,杜清辉差点没忍住直接反驳他们,他从来没想过要算什么帐,不是那等小人。

就算他今天来,也只是想看慈渊到底是不是无辜的,却绝不曾想过算账什么的。

可他止住了,用清凛的声音站在旁观者的身份上说:“兴许是你们误会了,杜太傅这样做,是想保护你们。”

秋忠想说杜清辉在放屁,但也只敢在心里反驳,明面上还是挂着一点笑,问他又是为何这般说。

杜清辉面不改色地把朝中大臣都拉来顶锅了,说他们抨击齐崇荒淫度日,如果杜太傅不把人送回来,那些老臣还不知道要把慈渊怎么样。

史记上记载的,因为被认为是祸国殃民的妖妃被拖出去烧的事件不少,杜太傅这样做,也是想保全慈渊。

慈渊呀了一声,他显然考虑不到那个层面,真的被忽悠进去了,眼稍都微微上挑。

杜清辉满意极了,当然,他这么做的目的并不是要救慈渊,而是想让齐崇冷静一下,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解释,也确实达成了保护慈渊的目的。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这样说呢?

慈渊怯怯地红了脸,还想问杜清辉杜太傅的事,杜清辉自然是毫无保留地说了。

秋忠在一旁看着,暗地里吐了口唾沫。

杜清辉不知道,他越是这样说,离开后秋忠越是提防他,让慈渊小心一些。

天底下没有不喜欢杜太傅的人,尤其是这些当了官或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他们歌颂杜清辉,夸的五花八门。

可秋忠不是,比起歌颂什么,他更关心自己以后能不能活得更好,眼界也就在此了,所以对杜太傅没什么感觉。

他觉得,玉玦这个人把杜太傅说的这么好,八成也是个仰慕杜太傅的人,不是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吗?玉玦肯定也是这样。

“他肯定是要来找我们麻烦的,那些宫人不都这么说吗?”秋忠缠缠绵绵地看着慈渊,眼里都是股妩媚劲,“所以呀,能不碰见就最好了。”

慈渊的心始终是偏向秋忠的,他点了点头,在秋忠期待的眼神中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