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起不来了,水已经淹过腰了。
在爬满脊背的寒意里,他边转身踉跄着往后走,边嘶声喊:「任宁远!任宁远!」走了几步,突然有人用力拉住他的手。
一抬眼就对上那双眼睛,曲同秋提到喉咙口的心脏总算落回胸腔里,但还在里面怦怦乱跳,一时出不了声,过了两秒才说:
「太好了,你没事……」
「那边好像过不去,」任宁远抓着他,「跟我往这边走。」
这次两人的手都没再分开过,猛灌进地下商场的河水已经成了急流,两人逆流而上,到后来几乎是用游的。
而在那奋力的挣扎里,场内突然一片漆黑,停电了。曲同秋在那漫过胸口的水和突如其来的黑暗里,瞬间被恐惧吞噬了,
身上没了力气,大脑一片空白,他都不记得出口是在哪个方向,又有多久才能到出口,到底还来不来得及。有些窒息,脚也开
始抽筋。
「没事的。」
这种时候,也只有任宁远的手和声音还能这样坚定又冷静:「你跟着我,马上就到了。」
曲同秋控制不住地哆嗦:「嗯……」
「我抓着你,你别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