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下去的楚生要过来抱她,陈念安却好像被毒蛇缠身似的拳脚相向地拒绝,肺部好像破了个打洞,喘息声沉闷且破碎。

打在身上的手跟脚没有多少力道,但这般明晃晃的拒绝实在让人下不了台阶。

伸出去的手僵着,结了厚厚的冰霜,同样冰冷阴翳的还有楚生的脸色。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这份难堪迟早要落到自己头上,齐覃过来把楚生拉走了,阴森森地压低了声音。“用不着跟一个废人吃醋,他除了能抱抱她还能做什么?”

李玉书废了。

陈念安触到他空荡荡的裤裆时,连着手整个人猛地抖了抖,她眼睛里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霾,空洞又不知所措,耳边充斥着嗡声,灵魂解离升到上空,默默地注视着一切。

陈念安张着嘴,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还是李玉书露出个了温和的笑,把她拥进了怀里,下巴蹭着她沁凉的脸蛋,轻声道。

“没事的,不疼了的。”

“他们怎么能这么残忍,怎么能做这么残忍的事情啊。”

陈念安又尝到了咸涩的味道,这次还有喉间涌上的腥甜。

她想象的千百倍的恶都不及齐覃等人的百分之一。

陈念安哭到止不住发抖的模样实时传至三台平板设备,三双同样暗幽幽的眼睛注视这主卧里发生的一切。

39亲昵与监听

39亲昵与监听

陈念安受到了刺激,精神敏感神经衰弱,除了李玉书能哄着喂点东西,其他人递过来的东西一律不吃,于是李玉书得以坐上餐椅。

至少是能吃了,体型不再日渐消瘦下去了。

可后面却发展成必须得由李玉书抱着才能睡着,那三人一开始自然无法接受,但后面顶着黑眼圈不得不做出让步。

他们能熬,陈念安熬不起。

齐覃他们的大学课程排得满满当当,早出晚归,陈念安大多数时间都和李玉书待在一起,她已经习惯从睁眼到闭眼都在李玉书怀里了。

李玉书来了两个月,她身上已经长了些肉了,脸颊也丰盈了些,眼睛里的灵动也在慢慢地跟着恢复。

她最近喜欢看儿童文学,《秘密花园》看了好多遍,还是爱不释手。

及腰的长发披散着,一缕两缕从肩头滑到脸颊,发梢垂到书页上遮挡着视线,但很快这缕头发便被一只属于男性的指关粗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撩起,夹到耳后。

陈念安发质好,柔顺又光滑,不绑起来就很容易滑下来,李玉书有时候一上午能重复个三四十多遍,即便这样他也不会生出任何厌倦之意。

初秋的太阳温暖灿烂,很适合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汲取太阳能量。

“去小花园晒晒太阳好吗?”李玉书问。

“嗯。”

陈念安将书一合,下一秒书便被抽了出去,空下的双手改为缠上李玉书的后颈。

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依恋地蹭着,嗅着他皮肤上淡淡的味道,嘟囔着说道。

“我想起我昨晚做的梦了,梦见跟哥哥分开了,好可怕”

李玉书轻拍她后背安抚道,“不会,哥哥会一直陪着安安的。”

他看着明亮的窗外,眼神是远远超出他年龄的深沉。

只有死亡能将我们分开。

最后这句话他怕吓着陈念安所以没说出口。

他的奶奶一年前病逝,他再没了后顾之忧。

他想着等陈念安身体养得好些了,活蹦乱跳了,再带着她逃出去。

非除掉那三个人不可,反正他是不打算活了,就和那三人同归于尽好了,他只希望陈念安能平平安安,健康快乐。

草坪上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鹅黄色野餐垫,他们就坐在上面晒太阳,旁边摆了好些吃食,半个巴掌大的奶油草莓、红到发紫的车厘子、剥成一瓣一瓣的澳橙整齐地码好了,刚烤好的曲奇饼干、蓬松的戚风蛋糕盛在盒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