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声音停在拉门外,门被拉开的一瞬,头顶的灯熄了?,卧铺栋里陷入一片昏暗。
窦晟侧身出去,让两位老人进来,站在门口看着?谢澜。
他低低道:“但我都备好课了?,你等等我,别急着交作业。”
火车慢悠悠地驶过城郊,外头的一道道光亮在那双深邃宁静的眼眸中划过,那么亮。
谢澜下意识屈膝踩着床沿,伸手抱住双腿,胳膊在属于窦晟的裤子上蹭了蹭,轻轻嗯了声。
“知道。”
“我去帮刘一璇剪视频了?,火车上睡不着?,你好好睡。”
窦晟低声放下一句话就转身往隔壁走去,离开时,脚步带着?些未曾有过的仓皇。
谢澜收回视线,看着?窗外在夜色下无声倒退的郊景,他放空了?一会?,手指不经意地触碰到手机,屏幕亮起,时钟刚好跳至00:00,4月30日翻至5月1日。
回国两月整。
人生在无声中逆转,一些无法排遣的情绪不知何时褪了?色,又被另一些更难厘清的覆盖。
来得突然的一场病,病人却缠绵其中。
他戳开手机相片,找到“妈妈”那个相册。那里存放着逐页拍照留存的妈妈的手帐,此前两年,他几乎每天都要翻看,最近却很久没想起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