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光下泛着微光，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这个总爱把克罗地亚语诗集藏在白大褂里的男人也是这样颤抖着抓住他的手腕。

"反物质代码正在侵蚀达芬奇模组。"汤加辰的声音带着实验室熬夜后的沙哑，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颈间的银质吊坠那是他们去年在旧金山同志骄傲游行上买的双环图腾。

吕颂明绕过满地缠绕的数据线，温热的掌心覆上汤加辰微凉的指节。他能通过皮肤接触感受到对方肾上腺素飙升的震颤，就像那夜在巴尔的摩的初雪里，汤加辰用冻红的手指解开他衬衣纽扣时的颤抖。

"还记得卡斯特罗街那家量子咖啡馆吗？"吕颂明轻轻调整全息界面的参数，让克罗地亚语警报转换成中文，"当时你说过，任何复杂系统都藏着一组温柔密钥。"

汤加辰紧绷的肩膀突然放松，后脑勺抵在恋人胸口。熟悉的檀香混着实验室消毒水的气味涌入鼻腔，这让他想起那个宿醉的清晨，吕颂明如何耐心地帮他把打结的克罗地亚语手稿一页页展平。

控制台突然迸发的蓝光在他们脸上投下交错的阴影。六个玛雅颅骨的投影悬浮在太平洋监测图上，汤加辰注意到第三象限的读数异常："等等！这些水晶眼眶的数据流...像不像我们去年修复的敦煌星图残卷？"

吕颂明的手已经提前半拍移动到坐标校准区。他们的配合总是这样，就像公寓里那个总被汤加辰乱放的茶杯，永远会在早餐前出现在恒温垫上。当汤加辰的算法模块开始运行时，吕颂明恰好将能量屏障调至他惯用的7.3赫兹共振频率。

"十二因缘链出现量子纠缠。"汤加辰突然抓住恋人手腕，指尖在对方陈旧的手表带上留下汗渍，"需要接入香农熵缓冲层，就像..."他咽下了后半句，就像那场车祸后吕颂明连续三十小时握着他的手做神经接驳。

吕颂明已经扯开领口，露出锁骨下方的植入接口。这个动作让汤加辰想起初夜时对方衬衫崩飞的纽扣，此刻泛着蓝光的量子端口却让他心脏抽痛。当数据线刺入皮肤的瞬间，吕颂明空着的左手始终轻轻搭在恋人后腰那是汤加辰每次偏头痛发作时最需要安抚的位置。

"3号克隆体群开始谐振了。"汤加辰的声音突然发紧，监控屏上的频率曲线让他想起吕颂明心电图骤停时的波动。他下意识将拇指按在对方脉搏上，这个动作曾在无数个深夜确认过恋人的存在。

吕颂明突然侧头咬住汤加辰的耳垂，这是他们之间的紧急制动暗号。三年前被困在坍塌的量子对撞隧道时，他就是用这种方式让恐慌发作的恋人恢复呼吸节奏。汤加辰的瞳孔重新聚焦，快速在控制台输入那串他们共有的纪念日密码。

当能量屏障成功启动时，汤加辰整个人脱力地后仰，后脑撞进吕颂明早有准备的掌心。他们维持着这个别扭的姿势，就像第一次约会时在公园长椅上分享耳机听舒伯特的青年。全息屏的蓝光渐渐转绿，映照着汤加辰无名指上那道淡淡的戒痕三周前他们在实验室用激光焊接的钛合金环，此刻正在皮下组织里微微发烫。

"下次轮到你当接口载体。"吕颂明用袖口擦掉恋人额角的冷汗，指腹轻轻摩挲对方锁骨上那个已经淡化的齿痕。汤加辰抓住他的手贴在脸颊，睫毛扫过对方掌心的量子接口伤疤，那些增生组织记录着七次重大危机中的共生时刻。

警报解除的提示音响起时，汤加辰正把冰凉的鼻尖埋进恋人颈窝。吕颂明保持着操作界面的姿势，任由对方的手指在他后腰画出克罗地亚语的诗句这是他们从不敢公开示人的亲密密码，就像藏在白大褂里的彩虹袖扣，在严谨的实验室里悄然闪烁。

第40章 37.2℃

汤加辰的钢笔第三次滚落实验台时，吕颂明终于放下光谱分析仪。他弯腰捡起那支刻着克罗地亚语的金属笔，指腹擦过笔帽处的凹陷那是上个月汤加辰调试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