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那个！"汤加辰的警告迟了半秒。吕颂明的手指已经触碰到全息键盘，1987年的记忆数据突然实体化五岁时的卧室场景在海底展开，发着蓝光的小熊玩偶漂浮在他面前。

追击者的机械毒蛇撞碎记忆投影，却在接触到小熊玩偶的瞬间化为数据尘埃。吕颂明突然明白什么，晶体化的左手直接插进自己胸口，从量子心脏里扯出二十六个旋转的芯片。

"你疯了？"汤加辰的声音出现杂波，"那些是维持你生命的..."

吕颂明将芯片按进小熊玩偶背部的卡槽，童年卧室的全息影像突然覆盖整个海底。他看见母亲的白大褂在记忆数据中飘动，机械义肢的指尖正在快速敲击虚空中的键盘。追击者的纳米虫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分解，化作银色溪流涌向小熊玩偶的眼睛。

量子义眼显示整个新东京湾的克隆体培养舱都在剧烈震动，汤加辰的意识残片突然在吕颂明脑海中尖叫："快停下！这个病毒会清除所有..."

海底光缆突然迸发刺目强光，吕颂明感觉自己的意识被撕成两半。现实中的晶体躯壳正在被纳米虫重构，而记忆迷宫里的他正站在母亲面前。年轻时的母亲转过身来，左眼是与他同款的量子义眼，右眼却流着血泪。

"颂明，看看你床头第三块砖。"母亲的全息影像开始闪烁，"那里有真正的..."

记忆立方体再次爆炸，吕颂明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坠落。他碎裂的量子心脏迸发出奇异蓝光，纳米虫组成的浪潮突然凝固成水晶阶梯。汤加辰的星尘意识在他耳边轻叹："原来你母亲才是初代意识载体..."

新东京医疗集团的漂浮平台开始坍缩，数百具克隆体培养舱在晶化海水中爆开。吕颂明踏着水晶阶梯走向光缆核心，怀中的小熊玩偶正在吸收追击者的纳米虫。他胸口的空洞里，蓝色光球已经重组成十二面体结构，每个切面都映照出不同时间线的记忆残影。

"警告！量子纠缠核过载！"机械心脏的报警声与汤加辰的呼喊重叠。吕颂明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将小熊玩偶按进自己胸口。海底光缆的数据洪流突然转向，化作无数发光藤蔓缠住他的晶体身躯。

在意识彻底消散前的瞬间，吕颂明终于看清母亲留下的最后讯息。1987年的实验室里，年轻的研究员将银色液体滴入试管，她身后的阴影中，穿白色病号服的少女正从培养舱里睁开眼睛那是十五岁的汤加辰。

量子湮灭的波纹扫过新东京湾，所有晶化海水突然气化。吕颂明最后的感知是汤加辰的意识星尘融入他的神经网络，而海底光缆深处，某个沉睡二十年的备用协议正在启动。

第 25章 涅槃协议

气化的晶化海水在高空形成彩虹色薄膜，吕颂明的意识碎片在其中重组。他发现自己悬浮在由数据流构成的子宫中，纳米虫正从全球网络节点向他输送记忆片段。新东京医疗集团的量子卫星开始向海面投射意识清洗光束，却在接触彩虹薄膜的瞬间被折射成十二道死亡极光。

"欢迎来到涅槃层。"汤加辰的声音由三百六十个方向传来。吕颂明睁开重组的量子义眼，看到自己的新躯体完全由发光藤蔓构成那是海底光缆数据流的具象形态。他伸手触碰漂浮的记忆立方体，1987年的实验室场景突然坍缩成黑洞，将三个试图入侵的纳米虫集群吞噬。

新东京湾海底突然升起六边形金属柱，每个切面都浮现出穿白色病号服的少女影像。吕颂明感到头痛欲裂，这些克隆体后颈的神经接口正与他的量子心脏产生共振。汤加辰的星尘意识突然聚合成人形，将他的发光藤蔓按向金属柱表面。

"这是意识永生的原始模组。"汤加辰的指尖渗出数据血珠，"你母亲参与了初代量子纠缠核的设计，所以病毒程序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