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记者们扛着摄像机冲上天台时，看到的是令人震撼的一幕：传闻中的受害者正跨坐在科技新贵腰间，沾满机油的校服裤卷到膝盖上方，闪着蓝光的机械腿缠绕在对方精壮腰际。汤加辰当着所有镜头扯开衬衫，露出锁骨下方植入的微型芯片。

"这是情感交互感应器，记录着我每次心动时假肢的震动频率。"少年举起还在冒烟的左腿，全城电子屏同步播放起实验室的原始数据：3月14日校服第二颗纽扣的摩擦系数、5月20日天台接吻时的重力感应、昨夜纠缠时液压杆的伸缩频率...

吕颂明抚摸着少年发烫的机械关节，在无数闪光灯下吻住他脚踝处的六角螺栓。这场惊世骇俗的发布会持续了整整200秒，直到汤加辰的假肢因过热自动关机。第二天，全球智能义肢订单暴涨300%，而关于他们的词条下最热门的评论是："原来机械心脏也会为爱情超频"。

第14章 日常

晨光漫过梧桐叶的间隙，在吕颂明深灰色的衬衫上投下细碎光斑。汤加辰叼着吐司片单脚蹦到玄关，左腿义肢的金属关节在晨雾里泛着温润光泽。他习惯性把小腿架在矮凳上，冰凉的钛合金无意间碰到对方熨烫妥帖的裤管。

"第十三次。"吕颂明将咖啡杯搁在实木鞋柜，沾着松木香的手指熟稔地解开义肢固定带，"说过多少次不要用义肢当支架。"少年校服领口的第二颗纽扣随着动作轻晃，昨夜补缀的针脚还留着薄荷味消毒水的气息。

汤加辰盯着对方领带夹上反光的银边，那是上周他参加校运会时弄丢的纪念徽章。义肢接口处的皮肤有些发痒，吕颂明总说这是神经末梢在生长，可少年更愿意相信是那人指尖茧子太粗糙。当固定带第三次滑脱时，他终于忍不住抓住对方手腕："再磨蹭要迟到了。"

街角面包店飘来新出炉的焦香，吕颂明把热牛奶塞进少年书包侧袋，顺手抹掉他嘴角的草莓酱。这个动作从三个月前延续至今，那时刚转学的少年在暴雨中拖着断开的义肢，撞碎了他停在路边的车灯。

"下午社团活动..."汤加辰忽然转身，义肢踏在积水洼里溅起细小水花，"家政课烤的饼干..."后半句被早高峰的喇叭声吞没，吕颂明只看见少年泛红的耳尖，和校服下摆被风吹起的褶皱里藏着的面粉痕迹。

实验室早变成了飘着薰衣草香的起居室。昨夜调试的义肢零件收进藤编收纳筐，窗台多出几盆汤加辰从学校温室偷渡的薄荷。当吕颂明在第三次股东大会中途查看监控，发现少年正踮着健全的右腿，用义肢尖端去够顶层储物柜里的棉花糖。

暮色染红落地窗时，玄关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吕颂明从财务报表里抬头，看见汤加辰抱着摔裂的石膏模型蜷在玄关，义肢关节卡着半截断裂的郁金香茎秆。少年校裤膝盖处洇着深色水渍，像是刚结束的美术课写生途中跌进了喷泉。

"他们说残疾人社团..."汤加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潮湿的发梢蹭过对方胸口，"不需要做花卉装置艺术。"吕颂明握着他冰凉的金属脚踝，发现义肢传感器上粘着彩陶碎片和干涸的丙烯颜料。

深夜的台灯晕开鹅黄色光斑，汤加辰的义肢横陈在实木书桌，齿轮间卡着半片风干的花瓣。吕颂明用镊子夹出细小的陶土颗粒时，少年正趴在沙发扶手上涂改参赛方案，义肢充电指示灯在阴影里明明灭灭，像偷喝了梅子酒的萤火虫。

"其实可以买现成的..."吕颂明擦拭着沾染颜料的连接轴，话音未落就被飞来的橡皮砸中肩膀。汤加辰撑着义肢跳过来抢设计图，薄荷味洗发水的气息裹着松木香在空气里纠缠，草稿纸上的并蒂莲不知何时变成了两个牵手的小人。

梅雨季的晨雾沾湿了晾晒的校服衬衫，汤加辰第八次把义肢卡进自行车链条。吕颂明握着扳手单膝跪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