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丝,用猎刀削尖的竹簪别在耳后,那是今早他在崖边采野莓时,顺手砍的黄杨木。

“守山人,” 周海咽下肉,声音混着松脂般的粗粝,“每月初五要去镇上送防火册,上个月换了三斤粮票,以后家里缺什么,你就和我说。”

紧接着,周海从鹿皮袋里掏出团油纸,里面是用油纸包着的麦芽糖,边角被体温焐得微融,“供销社张婶说,城里女人爱吃甜的。”

李香感动得鼻尖发酸。

她想起,周海的猎户文书,皮面上刻着 “护林证第 089 号”,发证日期是周海十六岁生辰。

这六年里,他背着猎枪在山林里踩出千百条路,防火期每天巡山二十里,遇见偷猎者要拼上性命阻拦。

“香香,明天和我去镇上。” 周海忽然抓住她沾着油星的指尖,放在唇边轻舔,“给你买雪花膏。”

李香望着周海掌心的老茧,那是常年握猎刀、爬峭壁磨出的硬茧,此刻却像春雪般化在她手心里。

李香摇摇头,“ 蛤蜊油就够用了,别浪费。”

两人闲聊着吃完饭。

周海起身,从墙角拎来个粗陶盆,里面盛着新捣的薄荷艾草汁,青碧的汁液里还浮着几星野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