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香!快!周海呢?出大事了!”
王婶推门时带进来一股寒气,脸色白得像窗纸上的霜,手指抖得抓不住门框。
“新来的知青队被劫了!江屿带着人从县里回来,半道上让山里的匪徒扣了!说是……说是市里逃出来的杀人犯,带着枪!”
李香手里的陶罐“哐当”落地,香菇干撒了一地,“新来的知青队,在哪被劫的?一共多少人?”
“不清楚!”王婶搓着冻红的手,“就知道江屿去接新分配到我们村的知青队伍,走到黑风口那片林子就没了音讯,跑回来报信的知青说……说看见领头的匪徒,拿枪崩了人!”
完了!
真出事了!
生产队。
县公安老陈 用烟袋锅敲着地图上黑风口的位置,三道粗线将连绵的山脉 分割成迷宫。
“这三个匪徒是省厅挂号的要犯,上个月在市里持枪抢劫杀人,一路躲进咱这片山。现在扣了十一个知青,包括领队的男知青江屿,其中一个女知青腿中了枪,还有一个……怕是没救了。”
周海坐在炕沿擦猎枪,枪管在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拇指蹭过枪管上的划痕,“枪是什么型号?”
“驳壳枪,看报信的描述,像是快慢机。”老陈叹了口气,目光扫过在场的青壮汉子,最终落在周海布满老茧的手上。
“周海,这山里就你最熟,哪条沟能藏人,哪片林子有暗哨,你得给我们指条路。”
周海:“明白!”
李香突然推门进来,手里攥着周海的鹿皮手套:“我跟你们一起去。”
“你去干啥?太危险了!”周海皱眉,猎刀“咔嗒”一声别在腰侧。
李香把鹿皮手套塞进周海手里,指尖触到他掌心的伤疤。
“海哥,我认得后山七道梁的草药路,也知道哪片雪地能踩、哪片是陷阱,让我去吧,我想帮你!”
县公安老陈猛地一拍大腿:“行!周海带路,李香辅助,我带二十个公安,带上干粮和急救包,天亮就出发!”
凌晨三点,队伍摸黑进山。
周海走在最前,猎枪斜挎在肩,每一步都踩在雪层最实的地方。
李香紧跟其后,腰间挂着装草药的布包,耳朵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身后二十人的队伍,踩碎薄冰的声音,被山林的寂静吞噬。
雪越下越大,脚印在风里渐渐模糊。
周海突然蹲下身,指尖捻起一撮带暗红的雪:“血还没冻透,人就在前面松林。”
周海指着不远处歪倒的枯树,树皮上有新鲜的刮痕,“匪徒故意绕了S形,想把我们引到西坡的熊洞。”
话音未落,前方松林深处传来一声惨叫!是女知青的哭嚎!紧接着“砰”的枪响,震得松针簌簌落下!
周海猛地挥手让队伍隐蔽,自己则像狸猫一样窜到巨石后。
“别过去!是陷阱!”周海压低声音,但晚了一步。
年轻警察王石头没刹住脚,脚踝突然被绳套勒紧,倒吊在树上挣扎。
几乎同时,三道黑影从雪堆后站起,驳壳枪的枪口在雪光中泛着冷铁的青芒。
这三人正是匪徒!
(注:为降低阅读难度,三名匪徒用络腮胡、胖子、瘦子代称。)
“都别动!再往前一步,这娘们儿就开瓢!”
为首的络腮胡,把枪管狠狠抵住女知青的太阳穴,那姑娘吓得眼球上翻,裤腿的血迹已经凝成冰碴。
络腮胡身边的瘦子 歪着嘴笑,胖子则流着鼻涕,枪口乱晃。
周海举起双手,猎靴碾着雪往前挪:“三位英雄有话好说,要钱我们给,把人放了。”
“给?”络腮胡吐了口带血丝的唾沫,“老子要的是你们的命!还有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带回山洞给老子当压寨夫人!”
络腮胡猛地推搡女知青,姑娘惨叫着摔进雪坑,瘦子抬脚就往她伤腿上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