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EL的关系。”
蕾亚摇头,她收集信息,基于逻辑判断筛选过一轮。她得到的唯一事实是:“EL很爱你。但我不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爱。也许是情人的爱,也许是对于姊妹的爱,也许他把你视为一种情感的寄托,是一种抽象而高尚的爱。总而言之,我能感受到他很爱你。”
“我知道,然后呢?”「莱斯利」态度冷淡地回复,“还需要我提醒你他是你的伴侣吗?你为什么要我去对付你的伴侣?”
“不,不是的。”蕾亚摇头,“他只是我名义上的丈夫,我们从未结合。所以我们之间不存在因精神捆绑而无法背叛的关系。而且”她悲伤地凝视「莱斯利」,“我认为他在囚禁我。”
“程度没有到囚禁那么夸张,我仍拥有相当一部分的行动自由权。但我感觉……我好像活在一个真空的罩子里……”
不等蕾亚抽丝剥茧地阐明她微妙的感觉的来源,对方无礼地打断她:“你喜欢EL。”
“你为何一定要敞亮到令人难堪的地步……”饶是脾气与修养俱佳的蕾亚,也无法忍受「莱斯利」的粗鲁专断,她一把推开书桌,摇椅往后“撕拉”一声响,她站起来,直视「莱斯利」的眼睛。
对方却在她的怒火中笑出声,蕾亚恨恨不平地想:下一次,她要增加一个词组 - 性格恶劣。
“坦诚不叫难堪,叫充分把握情况。对付大公我也许可以,但是EL,他是一个很复杂的人。我不认为我能掌控他。而且,你这里需要增加一个事实。”
「莱斯利」很平静地说:“我也爱他。无论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是情人的爱,还是对兄长的爱,还是一种抽象而高尚的爱。归根究底,我爱他。所以我也从未想要掌控他。”
她残忍而无情地推翻蕾亚关键的假设之一,接下来,她反客为主。她观察这个书房,眼睛望向窗外的白塔,转回来:“我是谁?我为什么出现在这里?”她看到蕾亚犹疑不决的表情,接近于暴躁地说:“坦诚,女士。我需要坦诚。”
蕾亚意识到,从刚一开始,她就被「莱斯利」咄咄逼人地掌控了节奏。她的动机对「莱斯利」而言丝毫不重要,她唯一关心的是她的处境。这恰好是她不能说的事情。一旦她说清楚了,高傲自大如「莱斯利」,一定会彻底消失在她眼前。
虚假无法糊弄「莱斯利」,她要假中掺真。她需要不过分渲染,也不言过其实,她需要把握谎言与真相暧昧不明的界限,掺入一点夸大其事的水分。蕾亚开口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她确保「莱斯利」能清楚地听到她的每个字。
“我们被困在虚假的精神识海里。”她停顿,留给「莱斯利」反应的时间,“所以我们要杀了大公和EL。”
时间像冻住的冰凌,笔直地从屋檐垂下,又反过来伫立在周围,分秒在这段时间里不计其数地滑落。
「莱斯利」投射过来的目光刀刀见血,蕾亚被她抛掷在审判法庭。过了很久,「莱斯利」的视线回来,眼神恢复漫不经心的状态。当她再度说话时,“轰隆隆”,蕾亚的心脏化身为老旧的蒸汽火车飞驰在轨道上,晃荡晃荡地震动铁轨。
她祈祷「莱斯利」能感受到她心脏的震动。
“杀你的爹?你的丈夫?”一丝玩味的笑瞟过,话里带刺,“我要帮你解决你的人生课题。怎么听来,是你把我牵扯进来了?这很不划算,蕾亚大人。我是一名专业人士,我做事不凭仗义热情与理想主义。而且你知道我「被退役」了。”她伏了伏身,“我不听从帝国的号令,无论是你爹,你的丈夫,还是你。”
「莱斯利」平静而严厉地责骂着。蕾亚渐渐低下了头。
突然,蕾亚灵光一闪。她想起EL的低语。
“温柔。”
那一刻,舌尖蠕动、压挤逼仄的口腔,把空气排除。蕾亚不是没对父亲干过这种事情,虚以委蛇的撒娇侍弄,把自己当成一只高贵的宠物,雄赳赳气昂昂、逞凶式地摇尾乞怜,因为她的父亲见不得流着高贵血统的她过于卑微。他自以为是地认为他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