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之衍早被台上美人吸走全副目光,视线凝在台上不移,口中胡乱答着:“什么救无可救?我今日要对这事视若无睹那才叫救无可救!

“你没觉出来么,云竹小姐让我们和诗是为了什么?表面上看,她是要择一个如意郎君,实则是在婉拒那些膏梁纨绔,只有我这般的郎君才与她相配!我就此走了才叫罔顾佳人一番心意!”

“至于阿芙……”提到舒芙,他才目露片刻迟疑,不过很快便被泼天的诱惑冲昏头脑。

“她心中是知我的,便是十个云竹也不足以与她相提并论。别说她现下还不晓得此事,就是晓得了,我也会同她说清楚,我今日待这郗云竹的三二分情谊全凭着云竹的才情同她有些许相似,想来这样她便不会过多怪我。”

请别太纠结什么韵律平仄,以上全是我编的TAT(鞠躬)

五辛盘(四)

五辛盘(四)

话到这里,梁之衍整个人几乎要被人潮裹挟到郗云竹跟前。

却在这时,李桥出声道:“既然这位郎君要做得云竹小姐头名新郎,那喜酒自然不可少了,我送上一卮凝露浆,还请郎君笑纳。”

话落,他拎起桌上盛满香醴的瓠子卮,直接朝对首泼去。

其余郎君受到启发,也纷纷朝梁之衍洒酒,以泄美人被夺之恨。

“你们好无礼!停下,快停下!”梁之衍吓了一跳,慌不迭拿袖遮脸。

照说为了搏美人而被泼酒,也算是韵事一件,放在平时他也生受了,可这几日偏偏不行。

李桥本是三分玩笑三分报复,见梁之衍抵触至此,反而有些好奇了:“不过泼你一些酒水,你做什么忸怩态!”

他伸手去拽梁之衍的袖子,梁之衍挣扎两回,到底身材清瘦,四肢乏力,不抵对方手上力道,被迫掰开了挡住脸的手,脸上的斑驳光景就再也遮不住了。

原是酒水融了他脸上遮盖伤痕的脂粉,露出几道暧昧的鲜红刮痕,正是香积寺回来那日夜里,福儿与他缠绵时不慎留下的。

众人愣了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是什么呢,原来是几道风流疤啊。”

有人冲台上的郗云竹道:“小姐这回可是看走眼了!这可不是个什么清正儿郎,背地里不知几多荒唐呢。”

郗云竹看着台下闹剧,脸色几变,遽然立起身来,转身离了当场。

……

因着舒芙头次来快哉阁,李杪揪着收整房间的鸨母仔仔细细地交代了一通,待她过来寻舒芙时,就见少女倚在阑干处,目光凝在楼下,不知在想写什么。

她循着舒芙的目光往下看,正对上梁之衍一身酒液、狼狈不堪的窘态。

李杪上前握住了舒芙的手,轻轻叫了她一声:“阿芙。”

舒芙回神:“好么了?”

李杪点点头,拉着她迈上通达另座馆阁的横桥:“快哉阁分前后两座楼,这一座迎的男客,对面那座才是迎的女客。”

舒芙颔首示意知晓,她翕了翕唇,想说些什么,沉吟片刻后到底没说出口。

但李杪时刻留心她的反应,行到一半时,突然问道:“你还在为梁之衍神伤么?”

舒芙瞬间凝神:“这怎么会?我早不把他放在心上啦。”

“那你摆这副愁云惨雾的样子做甚?”

舒芙想了想,慢慢道:“其实我刚刚并不是在瞧梁之衍,而是在瞧那位郗云竹小姐。”

“她如何?”

“我看了她很久,她那身纱衫上头的墨字并不是胡乱挥就的,而是题了屈子《橘颂》里的一句‘苏世独立,衡而不流兮’,她头上簪的绒花仿的也是一枝红衣菡萏,就连手里那把团扇上描的都是瑶竹纹样。”

样样件件都是高洁清白的物象。

“你怜惜她?”李杪问。

“不是她,是她们,”舒芙在李杪掌心补了一个“们”字,“我突然想起,我从前给你递的那篇策论中,漏写了郗云竹小姐那样的女子的处境,心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