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使梁星在树下支起一张锦幄,围个小圈出来,再备下柔软毡席,并设燕几,在其上列开青绿粉白各色饼糕。
只待福儿将舒芙请来了,自己再好声好气哄她一回,只盼这回她多消些气了。
他等了多时,直到亭午时分,日头从偏空爬将上来,煌煌挂在正天上,梨荫也渐遮掩不住燥气,舒芙仍然未至。
他身上被烘催出汗珠,一身青袍斑驳几处,只有头顶喳喳几鸟雀掠过去,一派凄凉景象。
梁之衍忍不住抬手去揩额角渗出的汗珠,偏头冲随侍的梁星道:“去门口看看,福儿到没到了?”
梁星应了声“哎”,正要起身朝外走去,帘外忽响起一阵窸窣动静。
梁之衍眸光一动,下意识循声抬头,口中唤道:“阿芙”
一撇儿茜色裙影摇晃进来,举目一看,却是福儿 ? 。
见进来的人是她,而身侧再无旁人,梁之衍眼中的喜色还没来得及完全舒开,便被生生掐灭当场。
“福儿,怎是你独自来,阿芙她……”长︿腿﹀佬阿〉姨整ˇ理﹑
福儿缓步至他身侧,未待梁之衍说完,便从善如流地跪伏在地。
“郎君,是婢子无能,未能将舒二姑娘带过来。”她低眉敛目,淡声答道。
梁之衍一愣,好半晌方缓过神:“是你没寻到她,还是她不肯来?她是如何说的……”
福儿默住片刻,依旧垂着首,自始至终不肯顾他一眼:“是二姑娘不愿来。”
青年面色顿白,捏着杯盏的手指微微晃动,当中琥珀酒液一应漾荡起来,最终“啪擦”摔在地上,青瓷迸裂开来溅向各处。
福儿踝处一痛,低眼一看,才见是一点瓷渣擦了过去,好在伤口不深,只略微渗出些血沫子。
她略支起点身子,尽量使力道往另一侧倾倒,避免压住那条伤腿。
梁星侍在梁之衍另一旁,一见这情形,立时火急火燎地嚷起来:“郎君!您可无事吧?有没有叫碎瓷渣子剐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