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是了，就算幕后黑手只有一个人，但他手上有落暮花，控制其他阴灵后分散开运输出去，不是没有可能。

阎王看向池慎：“其实还有一个可能，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的阴界吗？”

“记得。”半死不活还刚好碰上了中元鬼城门开。

明白过来阎王的意思，池慎道：“你是怀疑，有和我一样的人？”

阎王点头：“在阳界，随身监狱也不难弄到手。”

只是可能性很小，十几年过去，这样的存在也只有池慎一个。

好几种可能混杂在一起，还得捋捋，阎王先去查现有的线索了，曲流光给池慎斟了杯茶：“前辈怎么来了？担心我？”

想到池慎担心他，曲流光挺高兴地喝了口茶水。

然后就听池慎慢悠悠道：“你准备让多少人的名字写进你家户口本？陈相？谷问玉？还有谁？”

真话不能告诉前辈，我爸妈说了，我身上的秘密只有家里人可以知道。

一起住这么久了，我不算你家里的人？

不一样喔，前辈，自然是把名字写进户口本的那种“家里人”。

“咳咳！”曲流光被呛了好一会儿，池慎就在旁边看着，秉承着自己的冷酷人设，连张纸巾都不给他递。

缓过劲儿来，曲流光意识到池慎不是阎王找来的，而是自己找上阎王的，笑得无奈：“前辈，我和流年体质太特殊，问玉姐来当家庭医生，我们不能隐瞒病患资料，所以问玉姐才知道的。”

池慎转念一想就知道陈相之所以知道，估计也是谷问玉知道曲流光要去阴界查生死簿的事情，避免后续陈相方面问起来麻烦才直接说的。

不知名的郁气暂消，见他还时不时在呛，池慎刚想给他递张纸巾，目光忽然顿住。

曲流光嘴角溢出的水已经被随手拭去，唇上却依旧泛着水光，本来就矜贵的人更是因这水色平添两分潋滟。

或许是太养眼了，池慎心头的乌云彻底消散，起身去拍着他的背：“小心些。”

曲流光立刻顺势抱住他的腰，察觉池慎微僵的动作也不走，反而又抱紧了两分，语气里带着一丝餍足：“呛死我了，还好有前辈帮我拍。”

池慎的手又迟钝地拍了起来：“……嗯。”

被人抱着腰这个动作实在过于亲密，池慎26年的人生里第一次……

喔，不是第一次。

生死擂台上也有垂死挣扎的灵孽抱着他的腰想搏得一线生机。

但这种抱跟曲流光这种抱又不太一样。

这个人，没有攻击性，有的只是温顺和虔诚。

还有一种，好像自己不管对他做什么，他都会笑喊前辈的柔情。

明明他们才认识不到两个月。

池慎盯着曲流光发顶的发旋，另一只手虚虚地放在他的头顶上。

就外貌方面，曲流光无疑是池慎见过的顶尖水平，长相和身材已经是一流，更别说这人有事没事就喜欢好好捯饬自己。

他会捯饬自己的发旋吗？一个人为什么可以连发旋的长得这么好看？

手机忽然响了，池慎回过神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去拿手机。

是陈相发来的消息，看到内容的一瞬间，池慎怔住了。

陈相:[谷问玉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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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是陈相的看法。

客观来讲，应该是谷问玉自己走了。

她身上所有的电脑手表手机等电子产品放在桌上，包括除了睡觉几乎不离身的眼镜。

连摘这些东西都是避开监控的，唯一一个拍到她的只有总署大门的监控，还只有半个身子。

谷问玉依旧穿着白大褂，手插在兜里，视频里划过了一道衣角，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接着她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没有监控拍到她。

怎么看都像是谷问玉自己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