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皮笑肉不笑地问陈相:“总执监,您还要做客多久?”
嗅到某个危险的信号,陈相正襟危坐:“我要做客多久不是你说了算吧?”
“前辈说我是这房子的半个主人。”
“那又如何?我是房主的客人!”
“不速之客?”
“我……”陈相一把搂过路过的阿拉斯加,“我还是他儿子的干爹!”
曲流光放下菜刀,微笑招呼:“纸袋,过来。”
陈相只觉下巴遭到了某条负心狗的重创,然后那条狗就屁颠屁颠地摇着尾巴窜了过去。
陈相难以置信:“我才是你干爹!”
曲流光摸了摸纸袋的头:“那你现在只能算干爹二号了。”
“小屁孩!你不要这么得意忘形!”
“老大叔,麻烦你先别这么幼稚。”
“说谁老呢?!我才28!”
“谁应说谁。”
池慎就是在这种小学生吵架的氛围里回来的。
面对这两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池慎默了下,转身出门:“我走错了。”
陈相:“回来!”
曲流光温温柔柔地阴阳怪气:“前辈,总执监平时就这么凶的么?”
想讨个地位高低的陈相到嘴边的话硬生生走了个调:“……哈?!”
chapter.20 曲流光挑眉:“池老师?”
餐桌上。
这是入住近半个月以来,池慎和曲流光第一次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还安插了个陈相。
原本陈相没发现曲流光做了他的那份,刚想告状,就听曲流光幽幽叹道:“我跟总执监说我做了他的那份,请他留下来吃饭,结果总执监面皮太薄,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
倒反天罡。
在曲流光的设想里,他都这么说了,陈相怎么都得走了。
但人不愧是能当总执监的,非但没走,还拍了拍衣摆水灵灵地坐下:“盛情难却,那我就不客气了。”
曲流光忘了陈相是个脸皮厚的,面无表情地把刚放到冰箱里的菜拿出来,最后还是做了加菜。
吃饭时,陈相依旧不死心,想在小屁孩身上找回场子,刻意跟池慎聊天聊地聊感情。
“神啊,我记得我们那天晚上在烬斗山看的星星挺漂亮的是吧哈哈哈哈哈……”
“嗯,B-347设的幻境,你一头扎进去了。”
然后曲流光就会轻飘飘来一句:“B级灵孽设的幻境,总执监都没看出来啊?”
陈相不理他,跟池慎继续聊:“神啊,还记不记得咱十八岁那年第一次骑独轮车的事情?”
他是想在曲流光面前谈他跟池慎竹木郎马的感情有多么深厚,企图在上一场未竟的战争中获得胜利。
奇怪的胜负欲。
结果池慎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目光看他:“你为什么会把你每一件丢脸的事情都记得这么深刻?”
陈相笑意一僵,那一刻,他感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只看得见自己企图阻拦的手:“别……”
池慎:“当年你第一次骑独轮车,方向没控制好,一头扎沟里了。”
陈相:……
曲流光笑着喝了口果汁:“哇哦。”
硝烟暂歇,陈相老实了,心想自己好歹比这小子多了这么多年的阅历,没必要非跟他争个高下。
吃完饭,唯一一个中午没干活的陈相去洗了碗,池慎去补觉,曲流光本来也想去,然后就被陈相叫住。
手上全是泡沫的总执监使想起之前未竟的话题,不死心道:“你自作多情都不把自己放第一,那第一是谁?”
曲流光靠在门上,摊手:“第一歼邪使啊,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是个灵捕都知道他吧。”
陈相的表情又变回去了。
隐秘的炫耀。
想到对方好歹是总执监使,或许知道第一歼邪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