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之后就用不到了。

在南山惊恐的目光里,晏勾玉缓缓起身,微笑着向南山走去。

真可怜啊,小家伙。

因为灵数足够低,低到不足以被人发现灵孽的身份,才被安排在外面做身份;

也因灵数足够低,低到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就走向了死亡的结局。

手放在南山脖子上时,猎物好不容易才憋出几个字眼:“大……人。”

察觉他想说什么,晏勾玉松了下手。

他从不介意给注定要死的人留遗言的时间。

南山掉着眼泪:“这是我一人所想所为,求大人……放过跟我熟识的那两个朋友。”

他太清楚晏勾玉的做派,这个人就是搞连坐的。

不过,没等他多求什么。

这是南山的最后一句话。

--

处理完南山,晏勾玉去找了谢惊春。

甚至不用特意去找狄声,他就跟谢惊春待在一起。

见到晏勾玉,他们下意识看了眼身后。

没见到南山也不表现低落,一如往常,狄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谢惊春冷着脸给他倒了杯茶:“今天的事情忙完了?”

“嗯,处理了个替身。”

茶杯落在地上。

这是谢惊春第一次当着晏勾玉的面没有继续扮演池慎,他怔然道:“……替身?哪个替身?”

没有“哪个”之说,晏勾玉在外面只有南山一个替身。

晏勾玉笑吟吟地撕开虚情假意的面具:“当然是……最常跟你待在一起的那个。”

恨意的滋生与尖锐的攻击几乎发生在同一瞬,可小动物的抓挠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不值一提。

晏勾玉一手抓着一个。

谢惊春这张脸……晏勾玉是真舍不得杀了。

所以,他只是把谢惊春脑子里的记忆一并清空,顺手把另一边的狄声一起清了。

往事如烟,宴迢也只是听过南山这个人,跟他并没有什么多的交集。

所以,她能告诉谢惊春的也有限。

“你们以前认识,关系应该不错,他是晏勾玉在外面做身份用的替身,应该已经死了。”

宴迢在长夜森林就已经被无孽司带走,醒来的时候,地宫事件也已走到了尾声。

知道南山死亡,也只是因为知道晏勾玉用了保河医院医生这个身份。

在快艇上问谢惊春记不记得南山这个人时,谢惊春也答不上来。

宴迢就猜到,谢惊春的记忆被晏勾玉动了手脚,南山八成是死了。

谢惊春听完,没什么反应。

宴迢可以理解:一个陌生人的遭遇,或许会产生惋惜、遗憾等情感。

但这些情感大多稍纵即逝,并不会对自己的生活带来多大的影响。

谢惊春只陪了宴迢一会儿就走了。

他关上房门,对守在门口的狄声道:“都听见了……?”

回头就看见狄声泪流满面,谢惊春有些被吓到:“你怎么了?”

狄声抹了把眼泪:“我有几天一直在做梦,梦见跟你还有另一个人架篱笆,修屋顶,种树种花,说要一起住很久。”

“我……我以为那就是我小说看多了做的梦。”

谢惊春伸手摸了下狄声的头:“不只是你,我也梦到了。”

他梦的比较抽象:漆黑一片,周围却有笛声、花香,以及安静又柔和的风。

狄声:“我们以后还能记起来吗?”

谢惊春沉默片刻:“……会的吧。”

两人都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话。

使用手段彻底清除的记忆跟磕到脑袋失忆不同,清除的垃圾就是被丢到回收站完全删除,没有恢复的可能。

江城下雪已是难得,没下多久就停了,暖和的阳光落在洁白的一层,给雪镀上了一层光,暖融融的。

两个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