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慎沉默了下,嘟囔了句:“那你握着不就好了。”

声音太轻,曲流光没听清:“什么?”

池慎说完就后悔了,见状,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落。

就像好不容易说了句有些害臊的心里话,结果对方没听清,自己还臊得慌,没好意思说第二遍。

池慎:“没什么。”

曲流光“喔”了声,下一秒,池慎指尖一暖。

曲流光嗓音轻快,仿佛他们不是来拿人家东西,而是来度假的。

“前辈手总是这么冷,那我穿多点,我给前辈暖手啊。”

其实就安静了几秒,但池慎感觉自己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然后,僵硬地回握住那只握着自己的手。

他应了声,道:“我们都能算灵孽了,你的体温跟我半斤八两……先顾好自己。”

手被回握住的时候,曲流光嘴角就已经上扬了。

听到池慎的话,他哼笑两声:“那我的随身监狱不能只装自己的衣服了,等回去,给前辈买几套新衣服,放我随身监狱里吧。”

耳朵又开始烫了。

总是这样。池慎空着的那只手摩挲着耳垂,心想。

闲聊而已,有什么好烫的。

一路上都没有灵孽阻拦他们,直到站在控制室门口。

连锁都没有,一推就开的大门上好像写着明晃晃的陷阱。

宴迢再次陷入犹豫:“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曲流光手放在门上,用力一推:“当然。”

控制室内部很小,小到里头所有布置一览无余。

没有任何陷阱,这反而更诡异了。

见曲流光迈步往里走,池慎守在他后方:“我望风。”

控制台上,曲流光调节了两个旋钮,钟面上的钟开始转动。

从窗户往外看去,外头的副本景象也变化起来。

刚才,不少执行者还押着一个灵孽往里走;现在,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模一样的位置就变成了不少人围聚在一起打牌。

红牌上的时间也变了,变成了三天后。

曲流光又在控制台上点了两下,表盘正中心的凹槽被打开,里面镶嵌着一块碎片。

他把池慎拉过来:“前辈快来,来暴力破解一下。”

把镶嵌装置破坏后,曲流光拿出那块碎片,将灵数覆盖在碎片上面:“弄不坏……应该就是我们说的水月镜碎片了,从外表上看,一点看不出来这块碎片的权限等级这么……”

“噗嗤”一声,刀子没入血肉的声音。

从他们认识到现在,宴迢的语调几乎没变过,一直都是一副旁观者的平静模样:“抱歉,按你们人类的话来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看到曲流光腰腹漫出的血迹,池慎瞳孔紧缩,命门却一直被曲流光压制着。

要不是这样,加上时间太短,池慎根本不可能让曲流光在他眼前被宴迢偷袭。

每个灵捕惯用灵数的方法皆有差异,此为“命门”。

池慎只告诉了曲流光。

然后,曲流光当着他的面,一时扼制了他的命门,就为了故意被宴迢所伤。

下一秒,寒风猎猎。

控制室的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曲流光凑到他耳边,轻声道:“保城外,去找一个叫狄声的,不要被城内的人看见你的脸。”

既然晏勾玉现在在副本里,他再怎么监视也没办法监视到城外。

而曲流光的目的就是为了确定晏勾玉能一直待在副本里。

抬眼撞见池慎泛红的眼角,曲流光愣了下。

前辈……哭了?

时间紧,他说不多安慰人的话,只得轻轻吻在他的眼角:“别哭啊,前辈,我不会有事的。”

“前辈先去,相信我。”

寒风混着黑色的泥沙,在控制室被大片黑色封住时,池慎被推出了钟塔。

控制室那点微弱的光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