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茜心里一惊，转头就看到站在二楼楼梯上的顾宴夜。

他沉着脸，一双黑眸如同一汪死水，毫无波动。

乔茜吓得腿都软了，哆嗦着唇问道：“宴夜……你、你怎么在家呀？”

明明早上她就听见顾宴夜开车走了。

她不知道早上开车走的是顾宴夜喊来给他送资料的秘书。

他从早上起床开始就有些不舒服，但公务堆积，只得喊秘书送来。

秘书打车来的，刚好顾宴夜车子需要保养了，就让他直接开走。

没成想让乔茜误以为他一早开车离开。

顾宴夜眼睛一动，看向周香云，略微颔首：“岳母也来了？”

没有刻意亲近，但也没有疏远，他时常就是这么得体的称呼周香云。

乔茜和周香云对视一眼，一时摸不准顾宴夜到底听没听到。

乔茜稳住阵脚，喊周香云先回去。

就算是顾宴夜听见了，没有发作也是为了给她在周香云面前留面子。

这样一想，果然顾宴夜心中还是有她的，不然怎么会顾及到她呢？

周香云走了，乔茜也喊佣人全都下去。

顾宴夜坐在沙发上抽烟。

婚后，他的烟瘾一直很大，一天两包都是少的，家里的通风系统又换了一套新的，可屋子里仍旧总有一股烟味儿。

无论是客厅，阳台，卧室，哪怕是卫生间，全都是散落的烟盒。

顾宴夜要一伸手就能摸到烟，所以家里几乎到处都是。

此刻，他沉着一张脸，靠在沙发里猛 抽。

就那么一会儿功夫，茶几上的烟灰缸已经满了。

“宴夜，我煮了润肺的汤。”乔茜带着试探，将汤放到茶几上。

顾宴夜并没有发作，而是一支烟抽完又点上一支，掀起眼皮看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乔茜。

“昨天晚上我没戴套，吃药了么？”最近乔茜缠得紧，还非不要戴套着来。

对于他来说倒是没什么，早造出个孩子来，对于他获得顾家老爷子的信任就更多一份。

但现在他又过问了。

乔茜心虚的搅住手指：“吃了。”

顾宴夜欠身冲着茶几弹了弹烟灰，又靠了回去，若有似无的嗯了一声。

“乔茜，你说这些年我对你怎么样？”顾宴夜忽然发问。

他追乔茜的时候可谓轰轰烈烈。

什么第一天就送跑车，第二天就送豪宅。

一个星期捧着不重样的玫瑰花站在学校门口示爱。

他为乔茜，什么样疯狂、深情的事儿都干过。

不然也不会把年纪轻轻的乔茜吓得跑到国外去。

哪怕人到了国外他也没少花心思。

托人送钱，送礼物，送情书。

哪怕乔茜这些都没要，他也从来不吝啬往外拿。

他那时候真是被乔茜那个劲儿拿捏的死死的。

甚至发誓，哪怕乔茜是他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他一辈子都不会放弃。

因为这个女人给了他人生中第一束光。

他缓慢抽烟，一点点吐出肺里挤压出来的烟雾。

慢条斯理的在等乔茜的回答。

乔茜忍住心脏的狂跳，笑道：“你一直对我很好啊。”

顾宴夜笑了，笑的有点邪气，又好像是单纯的高兴，他问：“怎么个好法儿？”

乔茜一时有些拿不准了，但看他高兴，觉得没什么事。

当时她和周香云说话声音并不大，而且他也不定听全了。

两个人还是有感情的。

周香云说得对，只是阴差阳错而已，顾宴夜对她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

救他的人不是她没错，但他确确实实爱的是她呀。

所以乔茜笑着凑了过去，蹲在他的跟前，用仰望他的视角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