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琮和一旁的灵虚宗弟子皆面面相觑。

姬昭深吸一口气，不发一语，似乎是当众认下了珞瑜的说辞。他皱着眉烦躁地松了松自己衣领，似乎是方才同师弟打得有些热了，此时丝毫不在意地将自己的赤裸的半个胸膛露在外面。

“还围在这里做什么，都滚回自己屋去。”姬昭挥退了自家的弟子，珞瑜瘪瘪嘴，跑到我这里来，对师弟道：“戚师弟别生气，回头我替你教训师哥。”

师弟冷着一张脸，咬牙道：“珞师姐想多了。”

珞瑜眨眨眼，笑眯眯道：“不多不多。到时候师哥和戚师弟结成一对，我与方哥哥结成一对，这叫好事成双。”

眼见着师弟马上又要暴起，我拉住师弟，冲珞瑜皱眉道：“珞瑜道友，还请不要说笑。”说罢，我看了一眼珞瑜身后的姬昭，和他的金眸撞了个正着。

我扯开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

姬昭无动于衷。

我转身带着弟子回了自己的房间，嘱咐他们在明日落地之前，都不要随意出来，专心在里屋打坐修行。这次我随师弟进了同一个房间，姬昭亦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31.

行海舟是在第二天到的秘境。

秘境名唤雨山晚境，传说是妖族上古大能遗留洞府演化而成。但此次试炼只是内门筑基期弟子的试炼，因此秘境也不会向我们开放深处。

当然，这也只是明面上的说法，毕竟姬昭要取的黄泉水就在秘境深处，他必定要找借口独自前去，而我也必须盯紧他的行踪。

我在甲板上招呼了灵虚宗的弟子分列站好，准备下船。师弟则紧紧跟在我身边。师弟自昨晚起就一直跟着我，固执地守在床前看我打坐，任我怎么说都不听，我也就随他去了。

我往下方望去，只见昆仑的人早已守候在秘境入口处，看周身气势，想必是昆仑的长老。

为首的一人是个精壮的中年汉子，虎背熊腰，面容粗狂，扛着一根两人粗的玄铁棒槌，气势汹汹地立在那。在他身后则站着一个穿着黑衣负手而立的青年男子，一头红发松松散散地挽在身后，黑纱覆面，遮得严严实实，叫人看不清面容，只在衣领处露出了一点皓白的脖颈。

“站在最前头的是石毅，分属北境巨熊一族，修为出窍期大圆满。”系统似乎对这些人很熟悉，向我介绍道，“后面那个连眼睛都不露出来的是金乌一族的帝阿，修为出窍中期。”

金乌一族竟然还有出窍期的后人？

我有些惊讶，问道：“他们这一族不是向来早夭吗？能活到百年已是不易，竟然还能修到出窍期？”

系统神秘兮兮地回答道：“他的亲妹妹当过山主的夫人，自然是有些机缘的啦。”

“山主？”我对这个称呼有些疑惑。

“就是昆仑的那只老凤凰，你们管他叫昆仑宗主，其实昆仑内部的妖修弟子是称他为山主的。”

我垂眸道：“你对昆仑倒是很了解。”

“我，我说过呀，这天底下的事我都知道。”系统语气透着些骄傲，“不过是昆仑的几个妖修，有什么瞒得住我的。”

“既然你这么厉害。”我心里暗自嗤笑一声，面上不动声色道，“那可要好好助我才是......”

“哼哼，那是自然！”系统一口答应。

这边姬昭从船头一跃而下，走到石毅和帝阿面前说着话。说话间，帝阿似乎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亦上前行礼道：“晚辈方景焕，携师弟戚飞舟，见过二位前辈。”

石毅毫不客气地上下打量着我们，朗声道：“两个小家伙，你们就是晏关的弟子？”

我恭敬回道：“正是。”

石毅点头道：“年轻的时候，我与灵虚宗也有些往来，如今我与你们师父也有百年未见了，不知他现在如何了？”

“劳前辈挂念，师父他一切安好。”

回答间，似乎有实质的目光朝我看来，我抬眼看去，那个黑纱蒙面的男子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