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御剑而起，也不管姬昭的呼喊，径直将戚飞舟带离。

回到辉阳殿，找了潮欢姑娘给戚飞舟安排了的住宿。待她走后，我从储物戒里丢给戚飞舟一门功法，抬眼道：“可识字？”

戚飞舟一顿，抿着唇摇头，神色间似乎有些难堪：“......我只识得一些。”

也是，那般境遇，又有谁会教他读书写字。

“无妨。”我伸手在他眉心处一点，行点化之法。“如此，识字便无碍。这是魔修的功法，你平日里勤加背诵。”

戚飞舟也没有半点拒绝的意思，我很惊讶他的听话，“你如今只是杂灵根，修仙无用。但你体质非常人所有，倒不如修魔，换句话说，你天生就应该是个魔修。”

戚飞舟垂下目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也不管他是装的，还是真的，这样听话也好，就算他不愿意，我也是强行要他入魔的。不过我倒也真的没骗他，他本来就是梦娘和魔修的孩子，结合上辈子他入魔后的表现，能在强行入魔后还有那般修为的人，不会是普通人。

可若是这样，系统不愿戚飞舟修魔，也不由得有些耐人寻味。明明修魔能让天道之子变得更强，却一心只让戚飞舟修仙，甚至利用机遇也要让他从杂灵根变成水灵根，难道只是为了维护戚飞舟正道的身份吗？

“昆仑不会允许有魔修的存在。”我掐诀往他身上降下遮掩的法术，低声警告道：“我已经替你遮掩，倘若想活下去，就决不能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你的功法。”

戚飞舟没有立即回应，他还是垂着头，直直盯住自己的脚尖，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嗯，我都知道。”

说罢，他突然抬头看我，像是突然鼓起勇气：“可是仙人哥哥，你会救我的，对吗？”

戚飞舟眼神里带着期许，可语气里又有挥之不去的不安。

“......”

想开口假意应承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那年借戚飞舟之手杀掉姬昭的时候，他躺在地上哀求我救他的模样，像一朵巍巍缀在枝头、即将败落到湿泞泥地里的艳丽残花。

真是......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戚飞舟怎么总是对我抱有这么高的希冀。

一想到这些，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被我的笑声吓了一跳的戚飞舟，以为我在嘲笑他的祈求，涨红了脸，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色厉内荏道：“难道想要活下去这件事很可笑吗？如果我现在是个强大的修士，也不会求你护我。”

“抱歉，倒也不是在笑这件事。”我弯着嘴角，“任何人都有想要活下去的权利。”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实力罢了。

“那你在笑什么？”

“你不用担心。”我捧住他的脸，笑眯眯道：“你是我带出来的人，我自然会保你。”

戚飞舟的存在是引出系统的最佳诱饵，直到彻底杀死系统之前，我怎么可能丢掉我的猎物？

“坐下，把衣物脱掉，我来替你打通经脉。”

戚飞舟冷哼一声，但还是听话地脱掉上半身衣物，将赤裸的背脊交给我。魔修的功法狠辣异常，寻常的修道之术无法为他打通经脉，若有魔修在场，用魔气倒也好办。

可惜我不是魔修，只是略通鬼修之术。我只能唤出绛魂，利用被当做剑灵的、方涟溪那一抹神魂，引出精纯煞气，替他打通身上窍关，直至能在他身体里完整地运行一个周天。

“记住这个运气之法，往后你必须每日修炼，炼气入体，才算进了修行的门。”戚飞舟懵懂点头，然后闭眼开始专心运气。

我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既然方家和君家随时都可能找上门来，那便让戚飞舟替我挡一挡吧。若是梦娘想要找我，她一定会用方涟溪的神魂，去算出身为双生子我的方位，而方涟溪封印起来的绛魂不见了踪迹，君家也一定会循着绛魂的气息而来。

那便用方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