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予你的契约，是为了暂时保你性命。你且记住，这个精怪名唤系统，无论它在梦中与你说了什么，你都不可以相信。”

“如今，你只能相信我说的话，明白吗？”看着戚飞舟还有些防备的模样，我弯了弯嘴角，“既然现在叫你跟着我了，倒也不会让你吃亏。”

我将小孩抱起来，缩地成寸，施展身法后，不到半天，便已经来到了他口中爹娘的房前。

这是个非常破败的小屋，几乎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我自然是嫌弃这般肮脏的住处，也没有敲门的必要，便一脚踢开了那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哪个不长眼的小儿，居然敢破我的家门，嗝！你，你！”

来人是个醉醺醺的老汉，只是还没等他说完话，我已经五指成爪，架住他的头，以灵力疯狂搜索他的记忆，终于在犄角旮旯里窥见到一丝真相。

我的心绪有些波动，在看完我想看的部分后，便将那男人扔到地上。被我搜魂后的凡人，再过一刻钟，那便和死人没什么区别，但我还是转头看向戚飞舟，好心道：“我已经搜过他的魂，怎么样，你要亲手杀了他吗？”

戚飞舟看着在地上抱头哀嚎、翻滚挣扎的男人，有些怔愣，他被我的话吓了一跳：“杀了……他？”

我挑眉道：“你先前那般催我找你爹娘，难道不是要报仇吗？”说罢，我唤出绛魂，贴心递到他手上，“现在人已经给你捉来，你可以随你心意。”

戚飞舟握紧绛魂，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我见他突然抬头，以为他要开口说什么，却看见他一剑刺入地上那人的心口，了却生机。

我有些意外他的干脆和果敢，“我以为你会先问他几句？你不怕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吗？”

戚飞舟摇了摇头：“不必问了。”

他将绛魂恭敬地双手奉上：“仙人费力气将我带来，也不是看我温存亲情的，再说我与他也没有那样的感情，不如就此了断。”

我接过绛魂，暗道这男人的所作所为和系统在暗中推动不无关系，一切都只是为了让戚飞舟走上剧情。只不过我也不必再解释了，此事就此揭过。

戚飞舟看我将绛魂收下，又开口请求道：“仙人……仙人可知我阿娘在哪？”

收养他的妇人？

“死了。”我垂目道。

戚飞舟呼吸一窒，半晌才喃喃道：“我知道了。”

我刚转身想带他走，却见他突然朝我跪下。

“仙人，仙人可愿收我为徒？戚飞舟无依无靠，愿得仙人垂怜。”

戚飞舟低头匍匐在地，我还是头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我不会收你为徒。你如今身负杂灵根，本就不是修仙的料子。”他的师父又不是我，是晏关才对。

一想到师父，我便有些焦躁，有些拿不准他的心思。虽然我讨厌几年后的戚飞舟分走了我在灵剑峰上的资源，但是如今想来，如果他能帮我分走师父的几分心思，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戚飞舟愣愣抬头看着我，不甘心道：“既然我资质平庸，那仙人为何要费力气搭救我？难道当真是与我阿娘相识？”

“我找你，确实是与你阿娘相识。”我意有所指道。

“但是搭救你，只是因为我同那精怪有仇。”我笑着道，“血海深仇。”

“你也不必试探我，如今我也不会丢下你。”我看着把心思写在脸上的戚飞舟，暗道真是小孩心性，“只要你乖乖听我话，我自然会保你性命。”

戚飞舟闷闷不语，只敛目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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