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让我惊愕的是……我趴在地上愣愣地看着我的双手，一时间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我怎么是个小孩子？！

“景焕！”

耳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来人蹲下来把我上半身从地面扶起来。

方涟溪脸庞稚嫩，依旧是小时候的模样，他看着我皱了皱眉，理了理我额角乱掉的碎发，担忧道：“景焕是想哥哥了？生病还没好，要是又受伤了可怎么办？”

这是方涟溪的神魂！

我唤出绛魂横在他颈间，发狠冷笑道：“送上门的神魂？”

小方涟溪惊讶地看着我，迟疑道：“……景焕？”

我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用绛魂锋利的剑刃压入他雪白的肉里，满意地看到他鲜血四溢，我低下头凑近他，语气阴沉道：“你竟敢杀了我？”

“我……杀了你？”方涟溪没有挣扎，只是脸上带着迷茫和疑惑的神色，“景焕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我被他纯真的语气噎住，想到我竟然着了他的道，心中便不由得翻涌出怒火，混合着被杀的不甘和输掉的屈辱，我将绛魂又向下深压了一分。

方涟溪仿佛终于意识到我的不对劲，他清澈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和我如出一辙的雷灵根之力瞬间如刀般扎入我的手臂，我吃痛松开了绛魂，心中惊骇不已。

这一缕小小的神魂怎么能调动与我有一战之力的灵力？！

“你是谁？！景焕呢？！”

“你是谁？！你不是方涟溪！”

我们同时出声，又同时诡异地沉默。

这道神魂认识方景焕却认不出我？

罢了，就算错杀我也不会放过！我眸光一闪，指尖凝聚灵力下一秒就要彻底割开他的喉咙

手腕一阵剧痛，一道灵力弹射而出打断了我的手骨，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声凄厉的尖叫。

一个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女人惊恐地望着我，她颤抖着、支撑不住身体地从门边滑落跪地，“景焕？……你都干了些什么！你要杀了你哥哥吗！”

我看着她，一瞬间有些愣神。

“……阿娘？”

为什么我的生身娘亲会出现在这里，我不是杀了她吗？

“恶种……”阿娘身后站出来一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他看着我的眼神冷漠又厌恶，让我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不是在我聚魂幡里沉浮多年的君家大长老君丹臣吗？

不过我已经来不及张口说话，就便被君丹臣拿灵力缚了个结结实实，他把我丢到一旁，身形一闪，迅速抱起地上被我割破喉咙半死不活的方涟溪。

我在地上沉默地看着一切，过于荒诞的场景，让我不由得思考眼前这一切的真实性。

“当然是真的。”

又是那道熟悉的女声。

从声音响起的那一刻，蝉虫不再鸣叫，飞鸟停滞半空，母亲哭喊的泪水凝滞，方涟溪的血也不再流动，我身边所有的一切都仿佛被凝固住。

我冷笑一声，“所以……是你救了我？”

能有这般能耐的存在，我只能想到系统，可是她又全然不似之前的那个系统，无论是能力还是表现，她远胜于前者。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从来没想过要救你，方景焕。”那道女声淡淡响起。

见我冷下脸来，她又开口道：“不必对我这般警惕。”话音落下，在我眼前缓缓凝结出一个女人的模样，白衣黑发，身形削瘦，她抬头凝视我，我却看不清她的脸，仿佛被一层迷雾遮掩。

“遮掩自己的面目，却不让我心生警惕？”

“我非人，自然无脸。你能看见我的身形，也只是因为你听见我的声音后，下意识地认为我是个女人，我只是你潜意识的映射罢了。”

我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烦躁。

“方景焕，很高兴再见到你，让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吧。”无脸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