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西四坊内的各条街巷里,仍旧热闹着。
铁匠铺的匠人门坐在店内敲敲打打,米面铺的工人扛着米袋面袋,围着毛驴车装货卸货,首饰铺、胭脂水粉铺里站满了小娇娘妙妇人,茶坊、戏院、酒楼内高朋满座,时不时传出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主要售卖蔬菜瓜果鱼肉和各类家禽的东市则更为热闹,苏锦召在东市里转了一大圈,大概了解了南安国的物价,即牛肉最贵,羊肉次之,鸡鸭鹅等家禽再次之,海鲜便宜,猪肉最为便宜。
其余的瓜果蔬菜则按时令,时令菜便宜,非时令菜少而难求,且价格昂贵。
而最最廉价的,则是些猪、羊杂碎,猪羊牛大骨,鸡爪鸭掌和猪脚等物。杂碎异味重,大骨头无肉,鸡爪、鸭掌、猪脚等物在南安国百姓的眼中是极不卫生的,很少有人食用。
于苏锦召看来,这简直是暴殄天物。
在东市逛了一圈后,二人溜溜达达地往青龙河边走,苏锦召享受着人间烟火气带来的踏实感,由衷感叹:“咱们西四坊虽然位置偏僻,是盛京城中最不起眼的地方,但还是很热闹的嘛!所谓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
顺喜一边大口大口地吃着酥儿印方②,一边咬字不清地道:“那、那是!咱们西四坊位置虽然不好,但是紧挨着汉水码头,平时也是人来车往的,虽偏远但不贫穷!”
苏锦召轻笑,见顺喜吃得满嘴都是糖渍,忍不住问道:“这个酥儿印方有这么好吃吗?看你买了两回了。“
“好吃!”顺喜道,“我娘还在的时候,经常做给我吃,后来我娘没了,我成了孤儿被掌柜的收养,掌柜只会做汤饼,我就只吃汤饼,再也没吃过酥儿印方。”
苏锦召听得好奇,便细细打量了那份酥儿印方两眼,此点心虽名叫酥儿印方,却一点也不方,它细细长长,外面金黄,活像苏锦召小时候常吃的虾条。她捏了一块吃了,入口是浓厚的酥油味,有白砂糖的甜和豆粉的香,外面酥脆,内里柔软,口感和味道都十分美妙。
“确实不错。”苏锦召道,“我虽然不知道这酥儿印方是怎么做的,但应该能做出和它味道差不多的点心来,以后做给你吃。”
“真的?”顺喜眼睛一亮,“召娘,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学会这么多手艺的,以前怎么没见你展露过呢?”
苏锦召笑了笑没有回答顺喜的话,转身与一旁的小贩道:“老板,这是什么?”
她盯着那两袋子活像铐红薯片的小食许久了,那道小食焦黄酥脆,上面还撒了好多白芝麻,一看就很好吃。
“这是糖薄脆啊!”小贩热情地介绍,“这是我家娘子亲手做的,又脆又甜,很好吃的,尤其适合你们这些小娘子吃!”
苏锦召点头:“我要一份。”
买了糖薄脆的苏锦召又将目光对准了一旁的蜜饯摊,瞧那山楂蜜饯、梨条、酸梅、桃干煎焗得就好,味道一定很不错:“顺喜,你想吃蜜饯③吗?要不要买一些蜜饯?”
“蜜煎?”顺喜连连摇头,“可不敢乱花钱了,今天已经是造次了!”
顺喜话音刚落,几个坊丁狂奔而来,一边敲锣一边疏散百姓,清理街道。
百姓们习以为常,立刻左右避开,将道路让出来,苏锦召和顺喜挤在了蜜饯老板的摊位后,抱着背篓好奇的东张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