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林兰倒抽数口冷气:“她说,若是我娘肯跪下来给她磕个头,她便准许我过门,但是只能给陆知遥做妾!因为陆知遥日后定能娶上金枝玉叶!只有金枝玉叶才配做他陆知遥的正妻!我娘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一时不忿,便将李慧兰推下了船,不想……不想竟是惹上大祸……”

众人愕然。

“这李慧兰死的活该啊!哪有这么糟践别人家闺女的!”

“就是,摊上这么一对母子,傅家也是倒大霉了!”

“这事不是傅夫人的错!”

“对!不是傅夫人的错!”

百姓们越讨论情绪越高涨,愤怒的声音几乎要将公堂的房顶子掀了。

“肃静!”卫大人一拍桌子,怒道,“陆知遥,你有何话说?”

陆知遥早已傻了眼。

他呆呆地看了看满脸仇怨瞪着自己的傅林兰一家,又看了看冷漠得像是一座冰雕般的苏锦召,怔怔地道:“不是的,不是的,我娘不是这样的人,不是这样的人。”他瘫坐在地上,指着浑身发抖的樊玉芬,“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说谎!你们一家子一向瞧不起我,嫌我穷,嫌我出身低!你们百般刁难我,你们还刁难我娘!”

说着蓦然一愣,手脚并用爬到苏锦召身边,拽住苏锦召的袖子道:“召娘!就是她们一家让我把你轰走的!他们还说,若是莲花湖的水把你淹死就好了!你一死,所有风言风语就消散了……”

“我没有!”傅林兰撕心裂肺道,“陆知遥,你这个不要脸的龌龊小人!是我瞎了眼,看错了你……”

陆知遥紧紧抓着苏锦召的衣袖,颤栗不语。

苏锦召恶心透了。

她猛地站了起来,拂开陆知遥的手,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滚!!!”

“踹的好!”曹云天带头鼓掌,百姓们纷纷响应,鼓掌欢呼不止。

“肃静!”卫蒙山再敲一记惊堂木,“将嫌犯押入大牢,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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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尽数散去,苏锦召才和顺喜低调地回到了食肆。

“召娘,来,喝一点水把。”顺喜将一碗清清凉凉的井水递给苏锦召,“今天真是太吓人了,果然大喜之后必有大难,好在咱们遇难成祥,化解了危机。”

苏锦召喝了大半碗水,凉水入胃,心头上的火总算熄灭了些:“这两日过得可太玄幻了。”她感慨,“我人还蒙着呢,就被押上公堂了,若非卫大人……”

苏锦召说着一顿,今日公堂上的事,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猫腻,那名卫大人前后态度转换未免太大了些,叫人不得不生疑。

她无依无靠,又没有什么人脉背景,有谁能帮到她呢?难道说……

“不可能吧……”她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却将顺喜吓了一跳,“召娘,你说什么?”

苏锦召一愣,摇摇头:“没什么。”

话音刚落,一身红袍的曹云天走了进来。

他束着冠,背着手,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再加上那张俨然将纨绔子弟四个大字印在脑门上的脸,整个人怎么看怎么讨人嫌。

“赖老三的女儿,你好呀!”曹云天仗着人瘦腿长,直接坐在了灶台上,“今儿个把你吓得不轻吧?本公子本想光顾光顾你的食肆,只怕你也没心情做饭了。不过你咆哮公堂的模样真是挺威风的!我还以为整个西四坊只有我曹云天敢和衙门公开叫板呢!你踹姓陆的那一脚也踹的好!解气!漂亮!你说说你,你之前怎么就看上他了啊!还为他要死要活的……”

苏锦召在曹云天的“赞美”声中脸色越来越差。

“你又来要钱是吗?”苏锦召平复心情,将衙门里发生的事暂且抛至脑后,“顺喜,拿钱给他。”

顺喜愣了一下,旋即道:“好。”

见苏锦召要还钱,曹云天反而不愿意了。

“喂喂喂!谁说我是来要债来了!”他盯着冷着一张脸的苏锦召,“你不是说,这钱让我管你爹要去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