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召轻轻地点了下头。

发表完感言的曹云天一个猛子扑到苏锦召面前:“吴楼你一个人盘不下,我跟你一起好不好?”

苏锦召端起茶来抿了一口,未语。

她自然知道自己盘不下吴楼,一整个早上,她都在为这个问题焦头烂额。

但没银子就是没银子,齐舒玉送来的银两足够她和顺喜在盛京城吃穿不愁的度过三年,可想要买下吴楼,就必须有曹云天这样的富人的帮助。

偏偏她不大信任曹云天,毕竟,这家伙给她留下的初始印象并不好。

“你说话啊?一个劲喝茶干什么?”曹云天夺过苏锦召的茶碗,道,“我知道你不信我,觉得我不是个东西,尤其是跟你那位清风明月的温大人比,更显得我不是东西,可我再不是东西,想飞黄腾达的心是真的,我出钱出力,替你招兵买马,你呢,负责酒楼的经营,总之一句话,花钱的事,我来,挣钱的事,你来,这样总行了吧?”

苏锦召眼珠子转了转,迟迟拿不定主意。

“嗐呀!你可真是小心眼!这样,咱们可以立切结书!这样总行了吧!”曹云天一拍大腿道。

苏锦召一颗摇摇摆摆的心恢复原位。

“可以。”她认真道,“曹官人,咱们现在就立切结书,立完切结书,立刻出发去京四所。”

曹云天狠狠在苏锦召膝盖上拍了一巴掌:“得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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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京四所后,苏锦召理所当然地碰了一鼻子灰,好在有曹云天这个官二代在,看在曹云天的面子上,京四所的梁大人告诉他们,只要去顺天府盖个章,他们就可以接手吴楼了。

听起来倒是蛮容易的,但和官府的人打交道本身就极其的劳心劳力,苏锦召和曹云天踏进京四所的时候还是正午,出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落山了。

苏锦召也在梁大人的讲述中知道了关于吴楼的所有秘密,原来,在他们之前,还有许多人想接手吴楼,其中一位还是皇亲国戚,结果生意没做两天,人却死了,至此,算是彻底坐实了吴楼乃是鬼楼的传言,再无人敢接手。

“我记得,温大人舊shígG獨伽曾说,吴楼的事情透着一股诡异,可不就诡异嘛,好好的一座酒楼,一夕之间居然变成了鬼楼,还有人离奇死在了里面,任谁知道了都觉得诡异,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啊,鬼都藏在人的心里。”

苏锦召与曹云天、顺喜站在吴楼对面,默默感叹着。

骄阳将他们的脸晒得通红,他们却察觉不到似的,只出神地盯着吴楼看。

“我刚刚找人丈量过了,吴楼可建在朱雀大街的正中间,正对着碧影湖,风水奇佳,便是醉仙楼都偏西数十丈!”曹云天激动道,“这四层的大酒楼多气派啊!一二层吃饭!三层当青楼,四层做赌坊!吃喝玩乐赌一条龙啊!”

话音未落,便被苏锦召狠狠甩了一记眼刀。

“切结书是怎么写的你忘了?”苏锦召气道,“酒楼怎么装修,怎么经营,都听我的!”

“是是是,都听你的。”曹云天点头如捣蒜,“我就过过嘴瘾,你看你,咋还走心了……”

苏锦召:“……”

她看了恢弘气派,却又遍体是伤,灰扑扑写满沧桑的吴楼最后一眼,踏上马车道:“走,去顺天府。”

到达顺天府以后,依旧是苏锦召在外等消息,曹云天在内走关系。

“阿姐,咱们真的要和曹大官人一起做生意啊?”

顺喜站在苏锦召身旁,小声地问。

苏锦召盯着衙门里的动静,答道:“是啊,怎么了?”

顺喜咧嘴一笑:“没、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之前在西四坊的时候,曹大官人一天天欺负咱们,这下子忽然成了咱们的朋友了,感觉怪得很。”

苏锦召顿了顿,转过身,轻轻揉了揉顺喜的小脑袋:“你别怕,这家伙若还敢欺负咱们,阿姐就把他的银子都赔光,叫他连家门都回不去。”

“别